美國人要走了,替美軍打工的阿富汗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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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格拉姆空軍基地內的阿富汗國民軍。 圖片來源:Haroon Sabawoon/Anadolu Agency via Getty Images

美國將於 9 月 11 日從阿富汗全面撤軍,暫時當地仍有至少 2,500 名駐軍。與此同時,塔利班的軍隊正勢如破竹,並聲稱已控制全國 85% 領土。美國撤出後,現時阿富汗的親美民主政權極有可能倒台,雜誌「外交家」的評論就憂慮,美國的移民局能否加快行動,批出特別簽證予曾為美軍工作的當地人。

在 6 月中,位於首都喀布爾的美國領事館大規模染疫,114 人確診,1 人死亡。這次爆發來得極不合時,領事館要暫停工作,積壓大量簽證申請,也令一些曾替美國工作的阿富汗人更加惶恐。到 7 月 12 日,美國駐阿富汗大使館臨時代辦威爾遜(Ross Wilson)才在 Twitter 宣佈,領事館重啟特殊移民簽證(Special Immigrant Visa)的面試。在 4 月到 6 月停工之前,領事館已替超過 1,600 名申請者進行面試,多年來已送走 1.5 萬名當地人。

1965 年越戰時期,美國在「移民及國籍法」加入了「特殊移民」一項,成為限額移民和綠卡抽獎之外,一種另類的入籍途徑。2006 年起,美國國會批准在伊拉克和阿富汗直接替美軍打工的人,例如翻譯員,以及其配偶和子女,申請特殊移民簽證。初期美國每年只接受 50 宗申請,但到 2009 至 2012 年,阿富汗人的簽證配額提高至 1,500 個,然後定期上調。「2021 年綜合撥款法案」就批准把總接收量加到 2.65 萬人。

不過,即使法律基礎上可以接收更多移民,行政上也難以配合。基於國防考慮,每宗簽證申請都要進行詳盡的背景審查,令國務院的個案處理效率難以跟上申請速度。同時,對於阿富汗申請者而言,過程亦十分痛苦。由於當地長年戰亂,無論政府抑或民間都散失了很多文件。在冗長的申請過程中,當事人有時難以提供個人資料證明,亦無以申請補領相關文件。有人道組織估計,現時積存多達 1.8 萬宗申請,以目前速度要花兩年處理。

2017 年,曾為駐阿富汗美軍擔任翻譯員的 Naseri 獲批簽證,卻在杜拜轉機之際被拒入境;官員指是因為其簽證乃由國務院而非國家安全部批出。 圖片來源:Andrew Quilty for The Washington Post via Getty Images

7 月 8 日,美國總統拜登宣佈將加快處理特殊移民簽證,他正與國會合作,尋求簡化簽證申請過程。在此之前,眾議院通過草案,容許申請人豁免醫學證明。民主黨議員 Jason Crow 表示,當地人往往要花數以千計美元來取得醫學證明,這是造成個案處理緩慢的關鍵。草案還要獲參議院通過才能生效,但根據傳統,參議院會在 8 月休會,現在又有其他草案積壓,評論擔心未必能及時通過。

美國仍有其他後備方案,其中一個就是請求區內盟友協助。早前彭博社報道,美國政府已接觸了哈薩克、塔吉克和烏茲別克,希望她們可以暫時接收約 9,000 名阿富汗人,好讓他們等待特殊移民簽證審批。拜登嘗試向那批阿富汗人派定心丸:「我們想傳達的訊息很簡單,如果你們選擇美國,美國就有你的家園。我們和與你同行,就如你過往與我們同行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