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野縣的白馬村和野澤溫泉、北海道的新雪谷等日本滑雪場,一直以乾燥且降雪量充足的日本粉雪(Japow),吸引各國冬季運動愛好者。不過再多再好的雪與滑雪場,沒有客人也是徒然。正處於滑雪季節的日本,由於邊境仍然關閉,加上 Omicron 染疫個案激增,即使條件理想,運營者也只能對著皚皚白雪興歎。
日本 7 成以上土地屬山地,亦是世界上降雪量最大的地區之一。當地自 1960 年代興起滑雪,80 年代的泡沫經濟時期更是不斷開發冬季滑雪度假村,大量新建或擴建滑雪場出現。直至 1998 年長野冬季奧運會,更創下 700 多個滑雪勝地、接待 1,800 萬滑雪人士的破錄紀數字。泡沫經濟爆破後,經營度假村的商業模式也隨之破滅。至 2016 年,全國只得約 600 萬活躍於滑雪的人士,滑雪場則減至 500 家左右,很多都設施陳舊、運營成本巨大,債台高築。
白馬村觀光局事務局長福島洋次郎接服「日本時報」訪問指,2000 年代初期,當地財務狀況已非常嚴峻,需要想辦法吸引遊客。「我們看見日本經濟未有反彈跡象,所以決定在國外推廣白馬村,尤其是澳洲。這些推廣活動近年還擴及中國、新加坡、香港等亞洲市場的遊客。」大流行前,外國滑雪遊客來日數字持續增加,補充日漸減少的國內滑雪人數。2013 年至 18 年間,入境滑雪者就由約 30 萬增至超過 88 萬。
丸山俊郎繼承有 85 年歷史的白馬八方温泉白馬莊旅館,其生意便受惠於外國旅客到訪。「外國旅客在 2010 年冬季只佔客源 1 成;到 18 年,比例已上升至 8 成。」丸山續指,隨著海外遊客市場增長,旅館業務在 2008 年到 18 年這十年間,增長近一倍。「日本客人多數只在週末或假期預訂,海外遊客則停留更長時間,有利我們的業務。」然而近年國民對雪地運動興趣消減,遇上疫情大流行令遊客無法入境,雙重打擊令不少滑雪場面臨生存威脅。
福島表示,白馬村有 10 個滑雪場,每年平均接待約 150 萬滑雪者,2018 年有 38 萬人屬外國遊客。原本預計數字還繼續增加,但「2020 至 21 年冬季,只有 80 萬名遊客來到白馬村,不及大流行前接待人數的一半」。另一滑雪勝地新雪谷的經營者,過去兩年同樣空對白雪。新雪谷町國際協調員 Mitchel Lange 透露,2019 至 20 年的冬季約有 170 萬遊客前往新雪谷町,其中約 55 萬為人外國遊客。但在下一年,我們只接待約 62 萬客人,其中只有 21,000 位外國遊客。」
疫情大流行持續接近兩年,前路無人可知。即使大流行真的結束,各地滑雪場對業務能否隨著邊境限制放寬而迅速恢復,看法不盡相同。新雪谷花園度假村便在今年顧客數量下跌之時,推出全新滑雪索道設施,只待旅遊業恢復正常運作。野澤溫泉滑雪度假村社長片桐幹雄則有所保留:「大流行的影響短期內仍然嚴重⋯⋯ 我們認為需要兩到三年時間恢復。」
另一個影響日本滑雪場經營的問題,是氣候變化。報道指許多因大流行瀕臨破產的度假村,本已因為早年降雪量低於預期、雪季變短而掙扎多年。白馬村觀光局及當地企業則傾向改變冬季旅遊景點的定位,現正推廣山地單車、徒步旅行、立槳衝浪等非冬季活動。提供不少夏季活動的白馬岩岳度假村(舊稱白馬岩岳滑雪場)改造後,夏季人客比冬季更多。改變定位或者有助經營,但滑雪場也就未必能回復往日光景。福島指:「山貌跟過去不一樣了。比起疫情,我們更擔心全球變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