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棄清零的胡志明市,如何步向新常態?

A+A-
在農曆新年前夕,胡志明市的花市前,再次重現交通繁忙的繁華景象。 圖片來源:Maika Elan/Bloomberg via Getty Images

疫情初期,越南曾經是清零典範,但胡志明市自去年爆疫失守後,政府已放棄清零,維持基本防疫措施,嘗試「與病毒安然共存」,即使近日確診人數創新高,仍堅持繼續解封。在越南進行民族誌研究的美國博士生 Rachel Tough 就在文化雜誌 Mekong Review 撰文,為讀者導遊「新常態」(bình thường mới)下的胡志明市。

去年第四波疫情下,胡志明市淪為越南爆疫的中心,經歷長達 3 個月的封城,全市死寂。隨著政府放棄清零,公共建築現已改掛「與病毒安然共存」(sống chung an toàn với dịch)的宣傳橫額,不少市民則把「生活還是繼續」(tiếp tục sống thôi)掛在嘴邊,反映普遍市民回復正常生活的取態。

去年聖誕節前夕,越南對泰國的東盟盃準決賽,不少市民都聚集酒吧餐廳觀戰,現場氣氛輕鬆。幾位市民接受訪問,坦言已經不怕病毒,談到有幾位鄰居與家人都染疫,居家隔離後經已痊癒,他們相信只要戴口罩、使用消毒液和接種疫苗,便足夠保護自己繼續日常生活。

農曆新年前夕,大批胡志明市市民戴口罩購物。 圖片來源:Maika Elan/Bloomberg via Getty Images

有別於西方國家,越南的共存策略相對審慎,對外解封同時,胡志明市政府官員日前依然強調,沒有任何證據表明,可以把 Covid-19 視作季節性流感或其他常見疾病,同時多項防疫指令都未有撤銷。

在疫情初期,衛生部已提出 5K 防疫指令,要求國民戴口罩、使用消毒液、進行健康申報、禁止聚集、與他人保持安全距離。在採取共存策略後,局方新增數項名為 5T 的新指令,包括只保存必要儲量的食物、接種疫苗、建議全民檢測,以及因應醫院超出負荷,提出醫生上門應診的折衷方案。

接種疫苗被視為共存的大前提,不少市民卻對接種有所猶豫,對疫苗生產國亦各有偏好。官方起初只供應中國國藥與復必泰疫苗,惟越南人對中國有複雜情緒、胡志明市市民與美國有密切聯繫,同樣左右大眾對兩款疫苗的觀感。

隨著疫情加劇,染疫死亡人數急增,市民普遍採取「聊勝於無」(có còn hơn không)的心態,紛紛以接種疫苗自保,官方還引入阿斯利康(AstraZeneca)、莫德納(Moderna)、強生(Johnson & Johnson)及古巴製 Abdala 疫苗選項。越南預防及控制中心便聲稱,胡志明市有多達 99% 成人接種最少一劑疫苗。

去年 10 月胡志明市解封後,工廠陸續重新投入運作,惟工人生怕再封城,不敢重返工作崗位,政府則大派「定心針」,強調接種計劃成功,意味著再度封城機會微乎其微。同時,學校也陸續重開,市面冒起不少新商店,專門服務本地市民日常需要。

有過往大受旅客歡迎的酒吧,如今被商販「活化」為蔬果市場,夜總會則擺賣大米與家居用品。尚未倒閉的酒吧和咖啡店,價格都變得平易近人,不再以遊客為目標,反而成為本地居民的消遣地方。過去外國背包客雲集的旅館區 Phạm Ngũ Lão 目前仍然冷清,但這種景象或者很快再有改變。

如今即使染疫人數屢創新高,近日單日確診突破 34,000 宗,解封步伐都未有停止。越南官方報章 Tuoi Tre 日前報道,2 月 15 日越南正式取消對國際航班的限制,僅中國單方面拒絕復航;當局亦計劃於 3 月 15 日重新對遊客開關,胡志明市遊人如鯽的景象,或會在共存「新常態」下重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