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傑:俄烏戰應否設立禁飛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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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源:Justin Tallis – WPA Pool/Getty Images

香港爆發 Omicron 疫情,眾醫生紛紛發表高見,由袁國勇到盧寵茂,由何栢良到許樹昌,據說香港的疫情就是戰爭,自然有各種專家指點迷津。

英國也一樣。首相約翰遜發表激勵人心的道德演辭,軍事智庫和退休將領,連日來紛紛發表對俄烏戰況發展的專業意見。

退休將軍德佛雷(Chris Deverell)高調宣稱支持在烏克蘭建立禁飛區。而不久之前,德佛雷觀點相反,認為一旦設立禁飛區,英美會被扯入戰局。

德佛雷認為:由於普京升級戰爭在先,北約遲早都要結束袖手旁觀的態度,非參戰不可。他認為北約參戰,不是「會不會」的問題,只是時間遲早問題。並聲稱與其遲參戰,不如早動手。

德佛雷主張設立禁飛區,此舉與美國為首的北約、英國政府的立場相反,卻又與烏克蘭總統澤連斯基完全相同。

澤連斯基多次呼籲設立禁飛區,被視同「想將英美和北約拖下水」。普京嚴詞警告,一旦設立禁飛區,即如向俄國宣戰,俄國必定加碼奉陪。

現在德佛雷高調回應,雖然只是袁國勇醫生之類的「專業意見」,不代表官方;但政治微妙之處在於,往往專家和退休將領在兩旁側翼進攻,居中的首相和政府可採取守勢。近日專家和退休將領如德佛雷,對英美加入戰局,取態趨積極,與一貫英國的戰略風格不同:讓美國打前鋒走上前台,英國往往壓後。美國高調,英國含蓄。現在似乎相反:拜登仍舉旗不定,但英國的「非官方」文武兩側,已經敲響戰鼓。

此一形勢,當是配合足夠的情報資料。德佛雷履歷驕人:牛津大學哲學、政治、經濟,亦稱 PPE 畢業(中國的薄瓜瓜和香港的一些新晉尖子,近年也喜報這一科,令所謂 PPE 在香港聲名鵲起),然後他進入軍校,在核戰、網絡戰、軍事情報各方面都有全材的通識。並在工黨政府時期,出任國防大臣羅拔遜(George Robertson)的參謀秘書。

英國的政治制度,民選的議員一旦成為政府內閣,一任五年,有如走馬燈。政客不是專家,幕後的公務員系統才是。香港的 AO 團隊,由林鄭月娥到邱騰華,只是英治時代奉命執行的技術官僚。但英國的公務員,文武科技文化,各科專才都有。

如果美國有所謂深層政府,英國早就有了。80 年代的政治喜劇 Yes, Prime Minister,表達民選空降的首相和大臣,如何被掌控資訊數據的公務員暗中玩弄於股掌之間,就是枱面政客和所謂深層政府之間的鬥法。

德佛雷和克拉遜相繼評論,顯示英美態度微妙生變,英國的北海石油本已停產,也準備重新啟用投資。英國人視烏克蘭戰爭為退歐之後,另一次脫胎換骨的歷史契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