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烏離婚論】印尼網民為何撐普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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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源:Zikri Maulana/SOPA Images/LightRocket via Getty Images

有香港資深傳媒人月前以離婚夫婦比喻俄烏關係,指控烏克蘭「勾搭」歐美,以此欺負「前夫」俄羅斯。這些源自微博的荒唐比喻,輾轉也流傳到印尼,意外引起大批印尼網民共鳴。有專家分析,背後與印尼保守派反美傾向,以及俄羅斯長期在印尼宣傳滲透有關。

印尼戰略與國際研究中心(CSIS)政治與社會變革系研究員 Alif Satria 接受半島電視台(Al Jazeera)訪問指出,在戰爭爆發後,親俄社交媒體群組反應迅速,他們利用印尼人熟識的 Meme 或圖像宣傳,「把俄羅斯描繪成想要贏回烏克蘭的盡責丈夫,而烏克蘭卻是忘恩負義的前妻,把作為雙方骨肉的俄裔人口當成人質」。

印尼政府在聯合國大會投票支持譴責俄羅斯侵略,又支持人權事務高級專員就俄軍侵犯人權成立獨立調查委員會,總統佐科維多多(Joko Widodo)更公開要求俄烏停火。大批印尼網民卻抱持相反立場,即使烏克蘭戰火波及印尼小麥供應,影響到營多麵生產,不少印尼人依然支持普京開戰。

普京身上的蘇卡諾影子

2016 年 12 月印尼雅加達有穆斯林抗議普京支持敍利亞巴沙爾政權,指控普京為「真正的恐怖分子」。 圖片來源:路透社

艾哈邁德雅尼將軍大學(Universitas Jenderal Achmad Yani)國際關係系講師 Yohanes Sulaiman 指出,印尼人骨子裡不是那麼親俄,過去車臣戰爭和俄軍干涉敍利亞內戰,印尼人都有站出來抗議。今次親俄民情,部分源於反美情緒,特別是 911 恐襲後美國對伊斯蘭教國家發動的「反恐戰爭」。

很多印尼人都深信,美國對阿富汗及伊拉克開的戰理由都是憑空捏造,以致動搖他們對美國新聞的根本信任;他們更認為,西方對以色列侵犯巴勒斯坦視若無睹,如今卻高調支持烏克蘭是偽善。2020 年 2 月美國智庫皮尤研究中心(Pew Research Center)對印尼進行民意調查,發現只有 42% 印尼人對美國有良好印象,得分是 6 個亞太國家當中最低。

另一邊廂,俄羅斯努力嘗試引導印尼輿論。艾爾朗加大學(Universitas Airlangga)國際關係系講師 Radityo Dharmaputra 指出,俄羅斯在雅加達建立科學文化中心,成立印尼文版的官方資助網媒 Russia Beyond,又向印尼學生提供獎學金,並資助印尼大學建立俄羅斯研究中心。

由於印尼本身缺乏俄羅斯及東歐專家,又沒有可靠傳媒派記者前往戰區,印尼人亦缺乏數碼素養(digital literacy)識別真假新聞,加上既成的反美立場,以致親俄媒體得以佔盡上風。Dharmaputra 補充,印尼親俄媒體經常暗示俄羅斯是伊斯蘭教盟友,又會美化普京的強人領袖。

縱然 Satria 提醒,印尼網民親俄有可能只是片面印象,暫時未有任何的調查證明,亦未知這種立場在公共領域得到多少支持,同時確實有印尼人抗議普京開戰。然而,基於印尼人本身有強人政治傳統,在強硬保守派民意眼中,普京擁有著印尼建國領袖蘇卡諾(Sukarno)挑戰西方的影子,以致他們在俄烏戰爭支持普京而不是澤連斯基,也絕對不是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