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押候審,應該廢除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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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 5 月,費城有民眾抗議,要求廢除還押及現金保釋制度。 圖片來源:路透社

在一些法制崩塌的地區,時會出現無了期扣押,遲遲未開庭審訊的亂象。有人會覺得以寧枉毋縱的高壓手段,把疑犯都抓進監倉,可以保障人民安全,可是「彭博社」的專題報道整理研究指出,還押候審(pretrial detention)其實只會適得其反,長遠危害公共安全。

慈善團體阿諾特創投(Arnold Ventures)進行研究,追蹤肯塔基州過去 10 年共 150 萬名曾經入獄的人士,發現審前曾被羈押的人,再重新被捕的機會相對較高。阿諾特創投代表指出,很多人依然相信審前還押能保障社區安全,但研究指一個人一旦被拘禁超過 23 小時,效果就轉向負面,而且時間愈長,再被捕的機率就愈高。因為被捕人會更難維持生命基本需要,可能會失去家人援助,也可能會因失業而流離失所。

美國全國多個組織都倡議廢除現金保釋制度,並全面改革還押候審程序,不過當地主要州分和城市對此反應冷淡。去年 12 月,民主黨藉的芝加哥市長萊特福特(Lori Lightfoot)暫停有關改革計劃,原因是當地的暴力罪惡問題在 2021 年有回升跡象。德州的侯斯頓 2019 年亦曾進行改革,摒棄現金保釋制度,令疑犯更容易獲釋。可是到 2021年,當地謀殺率暴升 21%,共和黨地區領袖批評新制度滋長罪惡,要求推倒改革。

而在今年 3 月,民主黨籍紐約州長霍赫爾(Kathy Hochul)也希望收緊保釋制度。當地於 2019 年曾進行改革,令非暴力罪行的疑犯可以不用現金保釋;到今年 2 月,紐約的罪惡率比起去年 2 月急升近 60%,警方和保守派人士把問題歸咎於保釋改革。霍赫爾就希望賦予裁判官更大權力,根據疑犯的動機和案底背景訂立保釋條件。她認為大眾不應把問題歸咎於 3 年前由民主黨推動的改革,但同時指出現行制度不是完美,改革前後,槍械罪惡重犯率都高企。

3 月 22 日,紐約州眾議員沃克(Latrice Walker)開始以絕食抗議霍赫爾的提案。她認為犯罪問題的根源是政府對社區的投資不足,促請州政府正視問題,不要以保釋改革充當代罪羔羊。阿諾特創投亦指出,個別個案確實有需要審前羈押,但當大部分個案都這樣做,就會損害整個社會。組織建議政府與其花耗大量資源予扣押設施,倒不如用作審前服務(pretrial services),例如就個案作風險評估,以及監察被告人去向。

「彭博社」也補充指,美國監禁成本十分高昂。紐約市每扣押一個人,一年就平均要花 50 萬美元,每年的懲教開支總計 10 億美元。紐約本來曾經連續 14 年在囚數字下降,近年趨勢卻逆轉。疫情爆發初期,里克斯島(Rikers Island)監獄本來只有不足 4,000 人,現在則有 5,700 人。紐約市審計長蘭達(Brad Lander)指,在里克斯島羈押一晚的費用,比住在五星級酒店還要高,更可怕的是,政府每年花費 10 億美元在一個失效的制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