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ul Monday】阿富汗女足在異國尋找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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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富汗女子國家足球隊成立時,當地仍極缺乏供女性使用的公共設施。 圖片來源:MASSOUD HOSSAINI/AFP

阿富汗女性要發揮所長,向來極為困難,婦女權益在 20 年間稍有進步,卻在去年 8 月塔利班重新掌權後迅即毀於一旦。當時阿富汗國家女子足球隊前隊長 Khalida Popal 力勸女球員銷毀所有參與這項運動的證據,但她們的足球夢不會就此破滅,像早年受脅迫而逃亡到瑞士的阿國女足球員就一直為夢想而奮鬥

在 3 月某個晚上,前阿富汗國家隊成員 Sahar(化名)在瑞士首都伯恩(Bern)的球場上練跑,她說:「對我來說,足球代表著自由和運動,我喜歡運動。」每到星期五晚上,以前的隊友 Armisa(化名)亦會從聖加倫(St. Gallen)的家乘坐兩個半小時火車來到球場,加入一起練球。她們正接受免費訓練,計劃對象包括來自世界各地、希望能組建球隊的女性。

雖然 Sahar 及 Armisa 仍未找到足夠隊員,但她們很享受在球場上的時間。10 年前,年僅 10 多歲的她們得到球探發掘,開始效力當時阿富汗新設的國家女足隊。但為國效力的時光極為短暫,6 年前,隨著塔利班的威脅加劇,Sahar 與家人只得離開阿富汗。數年後,仍未到 18 歲的 Armisa 亦獨自穿越伊朗及土耳其,在希臘逗留一年,最後定居瑞士。她說:「我想為我的國家做點甚麼,但阿富汗對我的夢想沒有任何尊重,我離開是為了可自由地踢球。」

塔利班去年 8 月重新掌權後,宣佈禁止女性參加體育運動。由於擔心自己過去曾參加體育活動而遭報復,仍在該國的女運動員都迫切希望離開。以往她們即使獲准參與體育競技運動,但因女運動員缺乏社會認可,所以仍時常面對身體虐待及死亡威脅。曾效力國家隊一年半的 Sahar 說,一些足球員根本不敢告訴家人自己正為國家隊效力。

像 Armisa 從未得到母親以外的家人支持。她說:「我哥哥做盡各種事情來阻止我。開始踢球時我面對非常多困難。」除了受家人反對,更會在往返訓練場時遭侮辱,Armisa 說:「人們會對我們說很難聽的說話。」因當地女性難以獨自外出,尤其是穿上運動服裝,更常在街上遭性騷擾。

不過,羞辱令她們更堅定,Armisa 說:「我們想更努力地奮鬥 —— 那給予我們更多的比賽動力。」她更指出,出國參加比賽時結識其他年輕女性,也會得到啟發。她在國家隊的 3 年間,參加過挪威、卡塔爾和斯里蘭卡的錦標賽。她自豪地展示球隊在挪威與 Popal 的合照,後者在 2011 年收到死亡威脅後逃離阿富汗,現居於丹麥。

塔利班的回歸令 Sahar 及 Armisa 十分焦慮,為身在家鄉的球員及家人感到恐懼。不過,她們也因此更渴望未來可以成為領袖。二人在離鄉後都為此學過德文,Sahar 亦正接受資訊與通信技術的學徒培訓。她們每星期在當地難民支持組織 Mazay 的幫助下教授足球,將對這項運動的熱情傳遞給其他女性,並以此作為重建生活的途徑。

Sahar 憶述,離開阿富汗抵達瑞士 6 年後才獲得居留許可,坦言:「就像獲得第二次生命。」但她為祖國及鄰國婦女要面對不穩的未來而苦惱。Armisa 亦說:「我希望(世界)政府不會忘記阿富汗的婦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