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特幣大瀉,首個用作合法貨幣的國家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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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爾瓦多一家接受比特幣付款的商店。 圖片來源:MARVIN RECINOS/AFP

比特幣自去年 7 月以來首次跌破 2 萬美元,令不少買家陷入嚴重虧損。中美洲國家薩爾瓦多去年 9 月起接受比特幣為美元以外另一種法定貨幣,截至上月再以 30,744 美元的價格購買 500 個比特幣,令總儲備高達 2,301 個。近來加密貨幣崩盤,也令人們質疑該國的政策。

薩爾瓦多的比特幣故事,始於 2019 年該國的海灘小鎮 El Zonte。當年一名匿名加密貨幣支持者給鎮上捐出一筆大額比特幣,條件是鎮上可以使用加密貨幣,但不能兌換成美元。兩年前疫情大流行期間,Katerina Contreras 就曾從這個比特幣海灘得到過好處。Contreras 參加的救生員課程,獲組織者以比特幣支付學員薪酬、交通及伙食費。英國廣播公司(BBC)引述鎮上一些店家指,人們為 YouTube 頻道宣傳用數碼貨幣於假日消費所吸引,而在使用比特幣的遊客推動下,他們的生意增長 3 成。

去年 11 月,布格磊在拉丁美洲比特幣會議(LaBitConf)上演講,提出要興建比特幣城。 圖片來源:MARVIN RECINOS/AFP

報道指,El Zonte 內一半以上商戶接受比特幣,但以北約 80 分鐘車程的首都聖薩爾瓦多,大約只有 4 分 1 接受。雖然比特幣已成法定貨幣,總統布格磊(Nayib Bukele)亦撥出 2 億美元補貼名為 Chivo 的相關錢包應用程式。任何下載 Chivo 的人都可獲價值 30 美元的比特幣獎勵,在這個人口只有 650 萬的國家,Chivo 已獲下載 400 萬次,但許多人只將其用於交易美元而非比特幣。例如,在國外工作的人將錢寄回家,可免去佣金或轉賬費。最初推出 Chivo 的熱潮消減後,人們使用它的次數亦見減少。

比特幣已從去年 11 月的高位 69,000 美元下跌約 7 成,持續挑戰民眾的信心。新聞網站 Rest of World 於 3 月曾報道,El Zonte 附近的其他商戶表示已放棄比特幣,只接受現金。現年 21 歲、幫家人經營滑浪學校及餐廳的 Axel Medina 坦言:「貨幣貶值,令我們一直虧損,很難維持業務。」

儘管布格磊採取趁低吸納的買入策略,惟多個月來低處未算低的比特幣價格,終於招致損失。例如去年 10 月,布格磊以當時的「低價」、每個 58,630 美元的價位買入 420 個比特幣,但這實際上是該國支付過的最高價格。布格磊政府去年 9 年起共花費約 1.05 億美元買入比特幣,平均每個付出近 46,000 美元。以現時價格來看,截至目前布格磊每次「摸底」都帶來虧損。

據彭博社估算,薩爾瓦多的比特幣投資價值已下跌一半以上,損失近 5,600 萬美元。上週,有比特幣媒體在 Twitter 上宣傳薩爾瓦多「僅」損失 4,000 萬美元時,布格磊也反問:「這是在告訴我,我們應該買更多 #BTC?」就一個國家的層面而言,虧損數字看起來不算太大,但當地長年錄得財赤,2020 及 2021 年財政赤字 GDP 佔比為 10.1% 及 5.7%。彭博社指,像薩爾瓦多這類面對財務困境的國家,每一分錢都很重要。該國難以通過價值陷入泥潭的比特幣掛鉤債券,以獲得新融資,其美元債務也成為今年拉丁美洲表現最差的債務。

薩爾瓦多有 8 億美元債券將於 1 月到期,但布格磊政府的比特幣大計似乎未有停步。財政部長 Alejandro Zelaya 週三接受當地一家電視台採訪時表示,國家沒有售出任何比特幣,所以沒有遭受任何真正損失,「比特幣的跌幅甚至不及政府預算的 0.5%」。布格磊本人則在上月再公佈比特幣火山城市計劃的詳情,他曾表示希望出售價值 10 億美元的債券來籌集資金,但原定於 3 月發售的債券至今尚未出現。隨著加密貨幣崩盤,繼續押注比特幣的薩爾瓦多,往後將要面對更大的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