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古代犬儒大師學習,告別鬱悶循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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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ean-Léon Gérôme 所繪的犬儒學派代表人物第歐根尼。 圖片來源:Wikimedia Commons

在亂世之中,要做一位善良而快樂的人很難。很多人因為對世界、對自身遭遇不滿,變得愈來愈憤世嫉俗。這股怒火可能會形成一個鬱悶循環,令人否定一切事物,但又找不到具建設性的方法。我們有時會稱這些人為「犬儒」,但「犬儒主義」(cycnism)本來並不等同消極,哈佛商學院教授 Arthur Brooks 就在雜誌「大西洋」撰文,重新探索其本意。

犬儒的人會覺得大部分人道德崩壞、事事只講求自利,慢慢地不再在乎人們在講甚麼、做甚麼,因為這一切都改變不了世界。Brooks 指出,這類消極想法或會蠶食個人福祉,令人更不愉快、更不健康。2009 年一項心理學研究發現,人格測試中的犬儒指數愈高,將來患上抑鬱症的機率就愈高。2017 年一項醫學研究也提到,犬儒人格者有過早死亡的風險。2020 年一份研究又指出,犬儒的人更難得到別人尊重,原因是他們本來就顯得更不尊重他人。

然而,Brooks 認為這不代表犬儒主義本身有問題,只是現代人掌握不了其本意。犬儒主義是由蘇格拉底的學生安提西尼(Antisthenes)所掀起的一場哲學思潮,到公元前 4 世紀,由第歐根尼(Diogenes)進一步發揚光大。犬儒主義的本意,是拒絕自動接受主流的假設和習慣,以追尋快樂和真理。他舉例:現代犬儒可能會認為一個政客是笨蛋,他提出的政策不用考慮,但古代犬儒會認為凡事都可能對或錯,會中立地審視每一項政策。

古典犬儒主義講求德性自足,推崇正念修為,擺脫世俗渴望,過著清心寡欲的健康生活,並認為眾人皆平等。Brooks 補充,犬儒學派的先賢們,有可能在隨亞歷山大大帝遠征印度時,受到當地傳統文化所影響,因此呈現出一些佛教色彩。而古典犬儒主義以及其分支斯多葛主義stoicism),又影響後來的基督教義。Brooks 認為若要追尋幸福,我們可以嘗試活得像真正的犬儒主義者。他提出了四個古希臘用語,幫助我們思考:

1. 幸福(Eudaimonia

犬儒學派的先賢們認為,無止境地爭逐財富、愉悅、權力和名望,無助我們找到長遠的幸福。拋棄世界的虛假承諾,我們才可能捕捉到真正的快樂。我們可嘗試列舉一些過往束縛我們的東西,然後大聲說:「我不會被慾望征服。」

2. 修練(Askesis

要驅走迷惘,我們先要停止麻醉自己,不管是藥物、酒精,抑或是日常生活的瑣碎誘惑。每一天,我們都嘗試戒掉一些壞習慣,與其喝酒不如喝水、與其沉迷電子產品,不如多散步。過著有規律的生活,可加強意志,找到快樂。

3. 自我具足(Autarkeia

若果把幸福都倚仗於外在世界,我們就很難得到平靜和真正的自由。我們應嘗試批判主流價值,不再渴求世界的肯定,無論是外形、才智,抑或是物質富裕,拋卻慾望,自我具足,人生就會更快樂。

4. 世界公民(Kosmopolites

我們不用執著與他人比較,比較會令人更難建立友誼。嘗試記住世界平等地屬於每一個人,不要因對方的身份地位、種族出身而抱持偏見。

Brooks 在結語指,現代犬儒主義是抑鬱的,因為它令人被外在世界束縛,令人時刻認為自身正被腐敗的外在世界所壓迫。相反,古典犬儒主義是快樂的,它並不認為世界完美,但就讓人選擇聚焦內心世界之整全,而這正正是人們可以控制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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