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際象棋賽作弊掀熱議,但 AI 比你想像中更深入棋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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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月 5 日,尼曼(左)與卡爾森對奕。 圖片來源:Saint Louis Chess Club/Facebook

世事總是充滿奇蹟,2020 年才取得特級大師(Grandmaster,GM)稱號、現年 19 歲的美國棋手尼曼(Hans Niemann),本月竟在辛克菲爾德盃(Sinquefield Cup)跟來自挪威的 5 次國際象棋世界冠軍卡爾森(Magnus Carlsen)對奕中取勝。本週一執黑子的卡爾森,在另一場與尼曼對奕的賽事中走一步即主動棄權,更燃起關於對尼曼作弊的指控。儘管事實未明,但在今天,AI 早已徹底改變國際象棋的面貌

一個躋身 GM 之列兩年的棋手,終結卡爾森累積 53 場的不敗紀錄,相信會成為一則棋壇傳奇。尼曼戰勝卡爾森之後,聲稱自己靠一些荒謬的奇蹟(by some ridiculous miracle),在猜到對手不尋常的開局,並做好準備而取勝。又稱「世界冠軍輸給我一定很尷尬」、「我為他感到難過」。然而,尼曼過去的「戰績」引起作弊猜疑;他在第二日承認,自己 12 歲和 16 歲時藉電腦輔助,在 Chess.com 網上對奕中作弊,但堅稱現時自己清白,甚至準備好裸體對奕證明自己。

9 月 5 日二人對奕前握手;本週一兩人再戰,卡爾森主動棄權,事後僅在 Twitter 轉載足球教練摩連奴曾說「如果我說出來,我會有麻煩」的片段,引起尼曼作弊的猜測。

Chess.com 方面則表示,已向尼曼出示證據,指其在網站上作弊的頻率比其所稱的更高,並禁止他參與網站活動。要在面對面比賽中作弊卻難得多,雙方棋手對奕前通常先要接受掃描,以防藏有電子設備。棋界及網上就一片熱議,除了鞋藏電腦作弊,其中一個成為迷因的理論,是尼曼使用了內置超級電腦、可以藉震動傳送信息的肛珠作弊。肛珠作弊理論一度引科企大亨馬斯克注意,加拿大 GM、評論員 Eric Hansen 亦稱肛珠「可能是個好主意」,或可以通過檢查。

尼曼自 2021 年 1 月以來,在所有 GM 級別棋手中取得最多點數,究竟是傳奇故事抑或作弊使然,尚未有真憑實據。撇開爭議,其實 AI 早已摻進今天的真人對局。IBM 第一代超級電腦「深藍」(Deep Blue)擊敗世界冠軍卡斯帕洛夫(Garry Kasparov)已是 1997 年的事。面對 AI 計算能力遠超人類,兩屆英國國際象棋冠軍兼國際象棋作家 Matthew Sadler 向「大西洋」(The Atlantic)雜誌表示,即使是棋壇精英,也將依靠運算軟件來幫助評估自己的策略。

成為精英棋手必須機械式學習大量棋術,但人類腦力有限,AI 就能比人類更準確快速推算棋盤走向,以前看似神奇的棋步,都成為 AI 計算之物。如此一來也代表人們依靠直覺達成的戰法,也可以通過嚴密的記憶及機器式訓練達成。現時世界排名第五的棋手蘇偉利(Wesley So)表示:「過去,興奮在於運用自己思維,為獨特且困難的戰局創造解決方法,而不是看誰的記憶策略更好。」

加上 2017 年起,AI 軟件 AlphaZero 面世 —— 僅通過自我對奕,就在短短 4 個小時內超越其時最好的國際象棋 AI。AlphaZero 使用模仿人腦的神經網絡(Neural Network)學習技術,令其他國際象棋 AI 也紛紛採用之。最初人類會設計進攻策略,然後跟機器對奕改進的訓練方法,也被更進一步的 AI 技術粉碎,變成訓練時,棋手可以要求 AI 交出應對特定情況的棋步,然後選擇第六種而非最佳一種,以期在日後迷惑使用類似算法訓練的人類對手。 又或者,棋手選擇針對特定對手的弱點,度身訂做特定行動。報道指,不少國際象棋專家已在對奕中採用由新一代 AI 提供、更具威脅的戰法,許多以前人類棋手低估的策略,也變得普及。

神經網絡技術的出現大開棋路,但創造棋路的則由人類變成 AI。蘇認為:「由於當今使用 AI 引擎已佔主導,我們所有創造思維被勸止,像機械一樣捉棋。太無聊了。」正如 AI 可以訓練撲克玩家如何利用對手的錯誤、虛張聲勢,國際象棋棋手也可以藉著 AI,針對人類的缺點,特意走次佳、微妙的棋步,但棋局就會愈發演化成心理戰遊戲。當奕棋一貫模式被打破,傳出作弊醜聞或者只是國際象棋演變過程中自然會發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