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時在烏俄人,從合法居民變非法移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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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源:路透社

自從俄羅斯侵略烏克蘭,大批烏人逃至歐洲以至世界各地,如今仍在適應新生活,但與此同時,17.5 萬名在烏俄國公民,自開戰後未獲政府延長居留許可,淪為非法入境者,部分更被威脅驅逐出境。受影響人士還包括援烏青年,他們一旦被趕,不是回俄坐牢甚至被迫「調轉槍頭」,就是再次離家四海漂泊。

過去數年,Maxim Pashchenko 大部分時間也住在妻子的祖國烏克蘭。普京下令開戰後,最初烏國入境管理部門宣佈外國人暫可出示「過期文件」,但事情慢慢變了樣。俄羅斯護照持有人的文件不獲受理,他的居留許可失效,一些友人的護照更被蓋上遞解出境印章。由於 Pashchenko 在俄時曾參與反對派示威,如今亦擔任義工收集捐給烏軍的物資,令他對未來極為憂慮。「我不能坐以待斃,等著被遣返。」

Maxim Goshkovski 則已輪候入籍烏克蘭 8 年,但始終卡在「放棄俄籍」此關。「我要赴俄才能辦到,但若這樣做就要坐牢。我曾參與 2014 年烏克蘭革命,現在是頓巴斯地區的活躍義工,在伊洛瓦伊斯克(Ilovaisk)幫忙拖出屍首。我能向你保證,我肯定已在俄被扣上某種刑事指控。」雖然他在 5 月被截查後,遭移民部門盤問數小時,並在護照蓋上印章勒令出國,但他未有回俄或離開,而是選擇留烏上訴。

開戰以後,留烏俄羅斯公民未獲延長居留許可,部分人在街上被截查後,簽證遭蓋上驅逐出境的印章。 圖片來源:Laurent Van der Stockt for Le Monde/Getty Images

據烏克蘭官方說法,635 名俄人的護照被蓋同類印章超過半年。移民法律師 Xenia Prokonova 表示,現時移民與烏國入境事務之間的關係,極缺乏法律確定性。「開戰以來,俄羅斯及白羅斯的公民無法仰賴當局的決定,不能預測與政府打交道時,會遇到甚麼問題。」她說已接獲數十項相關法律援助請求,縱觀來看,俄羅斯護照持有人幾乎沒有可能延長居留許可或入籍,她認為烏府不應簡單地忽視他們。

烏克蘭入境部門表示,他們「在等國會通過法例,規管如何應對侵略國的公民」,在那之前不會受理來自俄羅斯公民的申請,亦已向中央政府提交法律指引以供批核。律師 Volodymyr Shbankov 認為,替這些人登記其實符合國家利益。「他們自願向當局報到是因為有所求,這會令他們臣服於各種管制,呈報一切所需之事。」他指當局目前的做法,實際上卻在迫使這些人躲藏起來,反而危及國家安全。

聯合國難民署則重申,烏克蘭未有禁止俄羅斯公民提出庇護申請,但機構未有監管其他法律程序,譬如延長居留許可,又承認「各地區的入境事務署有不同做法,部分因安全問題暫時無法全面運作,以致在取得庇護的程序上出現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