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塔爾世界盃未開鑼,為何巴黎倫敦公然杯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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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 年 7 月 15 日德國足球乙組聯賽期間,有球迷在觀眾席掛起杯葛卡塔爾世界盃的抗議橫額。 圖片來源:Alex Grimm/Getty Images

卡塔爾世界盃將於下月舉行,歐洲多國先後指責卡塔爾侵犯人權,巴黎、倫敦等多座城市加入杯葛行動,拒絕在公共場所轉播賽事。法國體育學者 Simon Chadwick 就親身到卡塔爾視察,報道世界盃舉行前的多哈(Doha)實況。

法國 SKEMA 商學院體育與地緣政治經濟學教授 Chadwick 指出,丹麥國家隊出戰卡塔爾世界盃時,他們的球衣將會有特別設計,服裝贊助商 Hummel 的名稱與標誌將會隱藏起來。其中一條帶狀裝飾以全黑設計,Hummel 稱這是「哀悼的顏色」,批評卡塔爾剝削工人權益,多名外勞在趕製世界盃基建間死亡,人權紀錄同樣劣績斑斑。

贊助商在社交媒體揚言:「我們支持丹麥國家隊,但不代表我們支持主辦國卡塔爾。」這不是卡塔爾世界盃首次面對批評,隨著賽事臨近,前曼聯球星簡東拿(Eric Cantona)便參與杯葛行動,表明不會觀賞賽事。法國部分城市禁止在公共場所播放賽事,後來巴黎和倫敦加入杯葛行列,倫敦市政府發言人解釋,是與卡塔爾人權紀錄有關。

去年英國「衛報」報道,自卡塔爾獲得世界盃主辦權後,多達 6,500 名來自印度、巴基斯坦、尼泊爾、孟加拉和斯里蘭卡外勞死亡,其中最少 37 人直接與世界盃工程有關,但只有 3 人被確認為「因工死亡」。國際勞工組織(ILO)推斷,與世界盃工程相關的死亡案例被嚴重低估,因為卡塔爾排除所有心臟病和呼吸衰竭死亡個案為「與工作有關」,但兩者同樣可在高溫下長時間工作引致。

10 月 15 日世界盃舉辦前的多哈,市民及外勞在政府呼籲下大量出國或離城。 圖片來源:Simon Holmes/NurPhoto via Getty Images

過去卡塔爾對類似批評總是反應遲緩,但世界盃臨近下,其公關策略顯然有變。Hummel 表態後數小時,負責世界盃的卡塔爾部門即時發表聲明反駁指控,交付與遺產最高委員會(Supreme Committee for Delivery and Legacy)便強調,卡塔爾推行了重要的勞工市場改革,又稱丹麥及其他所有國家,同樣應該專注改善人權狀況。

Chadwick 推斷,卡塔爾前所未見的迅速反應,反映其國家機器似乎準備好為世界盃展開連串嚴格的審查,以抵消任何對該國的批評。當局還為任何突發事態做準備,如聘請摩洛哥警察、購買美國監察設備、購買土耳其無人機和意大利護衛艦,但暫時仍未知這些硬件,將如何在世界盃期間應用。

賽前多哈淪為空城?

卡塔爾早就舉辦過好幾場國際賽事,如 2019 年世界冠軍球會盃(FIFA Club World Cup)、2021 年國際足協阿拉伯盃(FIFA Arab Cup),過程都尚算順利,沒有出現大型突發意外,但最近世界盃比賽場館路薩爾地標運動場(Lusail Iconic Stadium)的測試卻問題頻生,如食水供應問題、空調故障、選手要在攝氏 35 度高溫中步行一小時到比賽場地。

另一個挑戰來自客流量,有推算估計 11 月至 12 月將有超過 120 萬人湧入卡塔爾,但卡塔爾全國人口只有 300 萬,道路、公共交通、供水設備、排污系統等基建是否應付得來,仍然受到關注。卡塔爾經濟向來靠外勞支撐,如今部分外勞已經被要求離境,公務員亦被要求在家工作,所有大專院校及中小學亦要停課,以減輕世界盃期間的壓力。

Chadwick 在上月到訪當地就發現,首都多哈市內不少道路封閉,以趕工為供水及排污系統升級。多哈亦遠較數年前寧靜,有的士司機向他解釋,很多本地人都被政府要求出國,或者遠離首都。他跟尚在多哈的外勞交談,發現工時長、工資低問題依然存在,但他們同樣對世界盃興奮莫名,只是其中沒有多少人買得起入場門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