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機師制度,能安心出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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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源:Felix Hörhager/picture alliance via Getty Images

疫後的航空交通,或跟我們預期的更不一樣。英國、德國、紐西蘭等地的航空公司及監管機構正積極推動,把現行的雙機師編制改為單機師掌控,藉以削減成本及緩解人手短缺壓力。40 多國已請國際民用航空組織協助實現此事,歐洲航空安全局亦與飛機製造商研究同類安排,認為有望在 2027 年開始。但在這之前,眾多安全疑慮仍有待消除。

貌似顛覆性的改革,並非憑空而來。1950 年代的客機駕駛艙,通常會有一名機師、一名副機師、一名飛機工程師、一名導航員及一名無線電操作員,往後因科技發展,逐步省掉後三個崗位。如今業界亦期望自動化、地面遙距援助等先進技術,將以某種形式取代副機師的專業知識、安全性和即時性。歐洲航空安全局通訊主管 Janet Northcote 更形容為:「我們有可能移除飛行甲板的最後一名冗員。」

根據歐盟向國際民用航空組織提出的要求,單機師操作的條件之一,是至少與雙機師控制同樣安全。初步希望允許客機巡航時以單人駕駛,讓另一名機師可在機艙休息。最終則是令飛行完全自動化,把駕駛艙內機師的監督工作減至最少。歐洲航空安全局表示,系統將可偵測出機師基於任何原因喪失能力,再自行將飛機降落在預先選定的機場,惟這類航班要到 2030 年以後才有可能實現。

有訓練機長憂慮在單機師編制下,將會失去指導初級機師的機會。 圖片來源:Pier Marco Tacca/Getty Images

單機師制度並未得到「當事人」的支持。澳洲及國際機師協會主席 Tony Lucas 憂慮,一旦遇到緊急情況,獨自面對的機師恐怕等不及其他人抵達駕駛艙提供協助,便已慌亂崩潰。「他們不會是每天駕駛噴射機的人,當事情出錯,自己也會很快出錯。」譬如 2009 年法航 447 航班在大西洋上空巡航時,兩名副機師接收到錯誤的速度讀數,即使原在機艙休息的機師在 90 秒後趕回駕駛艙,也來不及阻止空難發生。

作為飛機製造商的波音公司,其東南亞總裁 Alexander Feldman 則認為:「心理障礙比技術障礙更難克服。適用於單機師制度的技術已在,問題是怎令監管機構和公眾安心。」航空公司機師協會國際聯合會上月便在一份文件強調,至今沒甚麼獲證明能比第二名「有充分休息、訓練和資格的機師親臨飛行甲板」更安全。英國民航局就指,即使只是單獨飛行一段時間,也需要「詳細評估」當中影響。

Northcote 重申:「在航空界確信操作至少會像目前般安全之前,不會實施(單機師飛行)這類概念。」空中巴士亦表示,現正評估旗下飛機如何由較少人員駕駛,而目前與航空公司和監管機構的合作方向,只是研究兩名機師能否安全地取代長途航班上的三人編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