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克蘭戰爭】囚禁無名的平民人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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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羅斯侵略烏克蘭以來,被指無故拘留數百甚至數千名烏國平民;圖為俄羅斯國家近衛軍轄下特別用途機動部隊進行拘捕可疑平民的訓練。 圖片來源:Mihail Siergiejevicz/SOPA Images/LightRocket via Getty Images

人權組織「公民自由中心」表示,俄羅斯侵略至今接獲近千宗尋人求助,指烏克蘭平民基於不明原因被敵軍俘獲,逾半數仍然被囚。烏國人權特使 Dmytro Lubinets 近日更指,這類「平民人質」或許超過 2 萬名。他們從未參與作戰,部分人卻被當作戰俘長期扣押,其他甚至連這個「名分」也欠缺,以無罪之身被關在秘密設施,不知何時能重獲自由。

45 歲的 Vita Hannych 居於烏東一條村莊,去年 4 月被身穿軍服的男人從住所附近帶走。家人過後方知,她被關在俄軍佔領的頓涅茨克地區。本以為跟軍政雙方也無關係的 Hannych,經過兩三天「過濾」便可回家,豈料從未獲釋。她的女兒去信及走訪多名俄方官員和政府機關,「全都說『我們沒帶她走』」,最後根據地區檢察官辦公室的信,終於得悉她被囚於奧列尼夫卡市(Olenivka),「罪名」是擔任狙擊手。

Hannych 的家人直斥荒謬,指病歷列明她患有腦囊腫和「全身型抽搐發作」等問題,質疑為何這位從未拿起武器的「患病平民」會被扣留。曾與 Hannych 同囚一處的 Anna Vorosheva 表示,只知自己在囚乃因「嘲諷和取笑納粹」,而監獄內沒有潔淨食水、暖氣、不能淋浴,眾人要輪流睡覺,更會聽到囚友被打時尖叫。頓涅茨克當局已將 Hannych 列為戰俘,並告知家屬她目前關在馬里烏波爾,未知「刑期」何時告終。

俄裔律師 Leonid Solovyov 透露,已確認有 30 至 40 名烏人在沒有任何法律理據下被俄扣留,包括學生 Mykyta Shkriabin。去年 3 月他在哈爾科夫遭俄軍押走後,從未被起訴或走任何法律程序。俄羅斯國防部僅向 Solovyov 確認,這名青年「抗拒特別軍事行動」而被拘留,卻拒絕透露其下落,調查委員則說沒展開刑事調查,故不存在疑犯或被告。Solovyov 直言,沒被宣佈為戰俘的 Shkriabin,其法律地位僅為人質。

「公民自由中心」的 Mykhailo Savva 指出,「日內瓦公約」允許一國在其佔領區內拘留平民,但當「拘留原因消失便要將其釋放」,而且基於國際法,平民不能被稱為戰俘。「人權觀察」高級研究員 Yulia Gorbunova 亦指,有別於戰俘,目前沒有交換非戰鬥人員的法律機制,令救出在囚平民的過程更為複雜。烏府月初表示,去年共有 132 名平民從俄國囚禁之地回家。Lubinets 亦於本月向俄方提交部分懷疑被關平民的名單,「俄方同意查明他們身在何方、處於何種狀況,以及被關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