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C 都報了】喜多川性醜聞,為何日本主流傳媒保持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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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hnny’s 事務所創辦人 Johnny 喜多川於 2019 年離世,近日由 BBC 製作的紀錄片再掀起其性侵醜聞的爭議。 圖片來源:Yuichi Yamazaki/Getty Images

英國廣播公司(BBC)日前推出專題節目 Predator: The Secret Scandal of J-Pop,探討日本男偶像搖籃 Johnny’s 事務所創辦人 Johnny 喜多川多年來的性侵醜聞。雖然醜聞流傳已久,雜誌「週刊文春」早已刊登過涉及多位受害人的報道,但日媒大多選擇沉默。即使這次節目令人嘩然,仍沒有日本主流電視及報章願意多作報道。

電視台相關人士向網媒 FRIDAY DIGITAL 透露:「媒體相關人士當然有關注 BBC 播放的內容。但 Johnny’s 旗下藝人參與了大部分劇集及綜藝節目,在電視台的編制上,這很難處理。所以,我們沒有詢問 Johnny’s 方面的意見,Johnny’s 也沒有放話說『不能報』。顧慮到日常要報道演唱會等情況,與其關係密切的體育報紙也有採訪需要,思前想後只能決定不作報道。」

早在 1999 年,「週刊文春」已揭發喜多川的性侵醜聞,更專訪 10 多歲的受害人,又曾記載 10 多名少年時曾遭其性侵者的證言。Johnny’s 事務所因此控告雜誌社誹謗,索償 1.2 億日元,喜多川及受害人均有出庭作證,結果只裁定性騷擾的部分為事實、可信,「文春」最終被判賠償 120 萬日元。

當時的報道對民眾影響亦甚為輕微,同樣因為「喜多川帝國」與日本媒體的依存關係,令民眾無法從大眾媒介接觸報道。媒體深知起用 Johnny’s 的藝人,可以得到更多觀眾、讀者及廣告費,而媒體也會幫忙宣傳該公司的新組合,以確保當紅偶像會出席其節目、參演電視劇或登雜誌封面。如果媒體作出不利 Johnny’s 的報道,不但會與該公司交惡,連帶失去當紅偶像帶來的利益。像是自性醜聞文章刊登後,Johnny’s 就拒絕旗下藝人接受「週刊文春」及同集團的刊物訪問。

當年一位有份負責報道的記者中村龍太郎,對文章被忽略仍覺憤怒,直言:「23 年間,我一直陷於絕望之中。」而他也認為因社會偏見,導致報道不被大眾接納,「在日本,男性與男性戀愛,甚至涉及性交的議題,民眾一開始就不太相信,這樣的觀點正是偏見」。直到 2017 年日本修改刑法之前,人們普遍認為男性被強姦是不可能的事,當男性遭受性剝削時,也往往難以啟齒,成為社會上隱形的受害者。

加上涉事者是「產出最多排行榜冠軍歌手的製作人」健力士世界紀錄保持者,被日本演藝界奉為「國寶」、被民眾視為神、傳說及偶像文化先行者的喜多川,即使傳出性醜聞多年,仍無損大眾甚至受害者對他的喜愛。在節目結束時,BBC 記者指出:「為了這次採訪,我聯繫上警察、媒體、電視台,但他們都拒絕採訪,即使喜多川已離世,但仍是備受保護。」他批評「主流媒體」對此視而不見。的確,對於日本以外地區的人而言,媒體如此偏袒一間娛樂公司,看起來極為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