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yashi:崩壞的寶塚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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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 年寶塚歌劇團「凡爾賽玫瑰」劇照。 圖片來源:Toshifumi Kitamura/AFP/Getty Images

清純、正直、美麗」(清く正しく美しく),是寶塚音樂學校創辦者小林一三的藝術理念,同時是該校的校訓,但即將迎接 110 週年的現在,這理念似乎已經變質。

今年 9 月 30 日,寶塚歌劇團宙組一名 25 歲的團員突然死亡,當時的報道只說死於自家公寓範圍內,警方認為有機會是自殺。寶塚為了團員的情緒和協助調查,決定暫停所有演出,同時設置由律師所組成的第三方團隊,查明前因後果。

上星期五 11 月 10 日,過身團員的家屬委託代表律師召開記者會,認為女兒自殺的原因是超長時間勞動,加上團內成員間的高壓關係和欺凌,要求寶塚學校謝罪。在自殺前的一個半月期間,為了準備接下來的連續演出,幾乎完全沒有休息日,每天連續排演和訓練 16 小時,實際睡眠時間只有短短的 3 小時。加上前輩成員會把失敗怪罪給下級成員,語言和肢體暴力成為日常。

寶塚在 14 日召開記者會,理事長木場健之宣佈引咎辭職。寶塚管理層在會上承認過勞的工作安排,但否定有關欺凌的指控,聲稱律師們聽取團員證供後,認為沒有證據顯示有欺凌事件的存在。

輿論當然不買賬,網上一片罵聲。先不管早在今年年頭,「週刊文春」已經發佈過有關寶塚內部欺凌問題的特集,前成員東小雪更在新聞訪問中,明確地指出雖然欺凌存在已久,但大家並不視之為「欺凌」,而是所有人都必經的試煉。當下級生成為上級生,會重複同樣的行為,於是所有人既是受害者,也是加害者。有其他團員家屬接受訪問,也給出類似的答案,下級生必須答應上級生任何的要求,罵不還口、打不還手。

東京大學教授齋藤幸平在新聞節目中說,看見寶塚有關內部欺凌的報道之際,首先想到的就是 BigMotor 副社長對下屬大叫「死刑」的模樣,以及尊尼事務所的性侵事件。在單一企業或行業封閉的世界中,以訓練和內部文化為由而視之理所當然,最終形成脫離常識甚至法律的文化。

如果是數年前,寶塚事件有可能最終不了了之,但今年日本經過 BigMotor 以及尊尼事務所等重大企業事件後,無論大眾社會都對這種企業內部的畸形文化相當敏感,媒體也因為對尊尼事務多年沉默的罪名,更加積極調查報道。而且寶塚事件出現人命傷亡,可以預想必定無法簡單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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