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古儲物癖:尼安德特人會收集獨特的動物頭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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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inilla del Valle(山洞 Des-Cubierta 所在地區)出土、估計是由尼安德特人收集的大型哺乳植食動物頭骨。 圖片來源:Gustavo Valiente/Europa Press via Getty Images

相信很多讀者又或者身邊朋友,都有一定程度的儲物癖,有些人會儲名牌,有人會收藏模型,又或者藝術品和書籍,這種儲物癖或在遠古時期已嵌入古人類的 DNA 之中。馬德里康普頓斯大學古人類學教授 Juan Luis Arsuaga 的研究團隊,就在馬德里以北 45 公里,發現了尼安德特人收集獨特動物頭骨的證據。

大約在 6,000 年前,有一支為數約 25 人的尼安德特人部落,於今天西班牙中部一個山谷繁衍生息。他們通常聚居在山谷面向西方的一邊,下午能夠享受溫暖的太陽。他們要克服自然環境帶來的生存威脅,以求傳宗接代,考古團隊在這個營地發現了他們宰殺的動物、製作的工具、以動物毛皮造的衣服,還有盤坐於火堆前的痕跡。類似考古證據亦曾在其他尼安德特人營地出土,不過 Arsuaga 團隊發現了更奇怪的東西。

他們在一座名為 Calvero de la Higuera 的山上發掘出一個洞穴,取名 Des-Cubierta。山洞頂部已經崩塌,令整個遺址外露。團隊在此發現了一個野牛頭骨,頭骨並不完整,只有額骨和牛角部分,發現時朝上擺放,由石塊保護。Arsuaga 表示無法解釋這個現象,但他們不斷掘出類似頭骨,過程中沒有找到顎骨或其他食物痕跡,也找不到野馬等體積較小的動物,只有體重超過 2,000 磅的野牛原牛

在遺址中找到的野牛頭骨,角保存得十分好。 圖片來源:Javier Trueba/MSF

研究團隊發現他們找到一個規律。在附近一個遺址,有 5 具成年公鹿的頭骨出土,每具頭骨的大鹿角都沒有脫落。他們還挖掘出兩隻草原犀牛的角。團隊相信遺址是一個大型的動物頭角收藏區,他們前後找到 35 副大型獵物的頭骨;部分頭骨被弄碎,但所有頭角都保存得很好,有些看來曾被放在火灰之上。尼安德特人要用原始武器獵殺大型動物,過程十分困難,但只要成功一次,就足以令整個部落未來一個季節都有肉可吃。

Arsuaga 相信,尼安德特人每次成功捕獵都相當高興,甚至會舉行慶祝儀式。可是,要將動物屍體拖回數英里之外的營地並不簡單,現時考古學界認為,大型動物的頭部因為很重而且營養價值不高,通常會被遺棄。團隊也未搞清楚為甚麼尼安德特人要處理頭骨,留下角和額骨囤積在山洞裡。他們在今年發表的論文中提出多項假設,例如頭骨是狩獵的戰利品,又或者是用於一些與火相關的儀式,表通自己部落與自然世界的關係。

近年,愈來愈多證據指出尼安德特人會進行生存和繁殖以外的文化活動,例如會製作洞穴藝術、以羽毛裝飾自己,又會埋葬先人。當然,對考古學家來說,要得到確鑿證據證明古人類的「象徵性行為」(symbolic behavior)十分困難。考古學家要同時避免犯下兩個不同方向的錯誤,第一種是以現代視角過分演繹古人類的行為,另一種則是只假設現代智人才有能力進行象徵性行為。

  • 馬德里地區考古博物館總監 Enrique Baquedano 和 Juan Luis Arsuaga 共同帶領在 Cueva Des-Cubierta 的考古研究,兩人解釋遺址中的發現,與尼安德特人象徵能力的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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