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格納兵變】白羅斯成最大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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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兵變在白羅斯總統盧卡申科調停下結束。 圖片來源:路透社

俄羅斯僱傭兵組織華格納發動叛變,在白羅斯介入調停下,短短 24 小時內便宣佈行動暫緩,停止向首都莫斯科推進。雖然華格納旋即又稱會停運,但白羅斯總統盧卡申科被視為贏家之一,該國媒體事後大肆宣揚他作為斡旋者的角色。到底盧卡申科能從中得到甚麼?

華格納發動叛變後,一個不太可能出現的人物參與了談判 —— 他就是盧卡申科。在其斡旋下,華格納集團首腦普里戈任(Yevgeny Prigozhin)命令向莫斯科推進的戰士掉頭返回基地,以免爆發流血衝突。許多人好奇為甚麼調停者是盧卡申科,克里姆林宮發言人佩斯科夫(Dmitry Peskov)在記者會解釋,盧卡申科與普里戈任相識大約有 20 年,他自己提出這個提議,並得到普京的同意而展開談判,「我們感謝白羅斯總統所作出的努力」。

作為協議一部分,克里姆林宮指普里戈任將會移送到白羅斯,所有華格納成員不會被起訴。目前不清楚克宮、華格納和盧卡申科之間做了甚麼承諾,但後者因成功斡旋而備受讚賞,白羅斯媒體已急不及待宣揚他斡旋者的角色。「紐約時報」指盧卡申科正試圖利用事件來提升自己作為可信政治家、調解者角色的地位,最重要是他作為普京忠實盟友的信譽。

一直以來,被普京視為次要夥伴的白羅斯非常依賴俄羅斯的援助,尤其在 2020 年總統選舉涉嫌舞弊引發全國示威浪潮之後,普京當時承諾向白羅斯提供 15 億美元貸款,以化解短期的經濟緊張;白羅斯也被視為俄國對烏軍事行動的跳板,導致盧卡申科被西方進一步孤立。然而,白羅斯角色在華格納事件中逆轉。該國前外交官、歐洲外交關係委員會分析師 Pavel Slunkin 表示:「普京輸了,他表露出其體系有多軟弱,他很容易受到挑戰。」Slunkin 形容普京看起來像一個失敗者、普里戈任也如敗者般撤退,只有盧卡申科作為調解者、談判者而贏得分數。

華格納士兵在俄國頓河畔羅斯托夫的街頭巡邏。 圖片來源:路透社

普京曾說過蘇聯解體是一場災難,在外界眼中,出兵烏克蘭目的是要重建蘇聯版圖。普京的野心不僅局限於烏克蘭,對白羅斯同樣虎視眈眈,一直試圖加強對白羅斯的控制。上月雙方就簽署協議,確定在白羅斯領土部署俄羅斯戰術核武器的程序,這些武器全由莫斯科控制,不少反對派認為這是白羅斯喪失主權的象徵。國際戰略研究所(IISS)軍事專家 William Alberque 分析:「將核武器放入白羅斯領土,意味著俄羅斯慢慢吞併白羅斯。我認為盧卡申科已經覺得自己被逼到牆角。顯然,如果普京說『幫我一個忙』,他就會這樣做,他希望能帶來某種籌碼。」白羅斯網站 Tribuna 創辦人 Dmitri Avosha 則指出,盧卡申科在這場危機中發揮調解作用,可能會希望收回部分被侵蝕的主權,消除白羅斯被更大鄰國吞併的擔憂。

一些分析人士對盧卡申科的斡旋角色抱有懷疑,甚至有聲音認為與普里戈任和普京關係密切的圖拉州州長 Alexei Dyumin 可能才是真正的調解者。普京則於星期一晚上發表講話,先感謝盧卡申科對和平調解的努力,但強調「社會團結扮演了關鍵角色」。而不論盧卡申科的真實角色是甚麼,他始終是協議的官方擔保人,漆咸樓白羅斯倡議總監 Ryhor Astapenia 稱這改變了盧卡申科和克宮之間的關係,因為 2020 年後盧卡申科成為了俄羅斯當局的傀儡,現在可以說他是這場政變的贏家之一,對於恢復他與俄羅斯的關係起了一些作用。值得關注的是,無論盧卡申科和普京之間的權力平衡發生多大變化,兩人仍需要彼此繼續掌權,白羅斯前外交官 Pavel Latushka 形容兩人就像連體雙胞胎,不能沒有彼此,若其中一方倒台,就意味著另一方政治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