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店們:不一樣的藝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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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一代大畫家黃永玉逝世,黃永玉是沈從文的表侄,都來自湘西少數民族鄉村。作為多才多藝的藝術家,除了國畫外,他的木刻版畫既吸收西方及蘇聯現代風格,又充滿濃郁的農村風情,並以少數民族為題材,例如早年成名的畫集「阿詩瑪」。黃永玉作品及其人,都作風大膽、率性坦誠,文革時曾因畫睜一眼閉一眼的貓頭鷹而被列為「黑畫」,早前為中國郵局設計藍色兔子作為癸卯年特種郵票畫稿,也被網民責難為「妖裡妖氣」。這次我們懷念這位藝術大師,以下節錄 3 本有關「不一樣的藝術家」的書籍,詳情可瀏覽有關網站,了解更多。

閱讀俱樂部 A Book Club:KY × 拔濤(字+圖)、智海、Paul Lung、李香蘭、高聲、黃照達、John Ho、楊學德、小克、二犬十一咪「土製香港 —— 土製漫畫家,香港筆下遊」

藝術無分疆界亦不分媒介,今期透過每週一書,想為你推介「土製香港 —— 土製漫畫家,香港筆下遊」。漫畫在眾多的平面藝術中往往被大家忽略,歷史有名的畫家亦不會是以繪畫漫畫聞名,但其實漫畫作為一種容易令人理解的藝術媒介,很多的藝術家都喜歡利用漫畫去說故事,例如 Alan Moore 及 Dave Gibbons 的「保衛奇俠」(Watchmen)就是以漫畫的身份獲得奇幻小說類的雨果獎。近年,香港漫畫家人才輩出,幾個月前更獲邀出席歐洲著名的安古蘭國際漫畫節。

「土製香港 —— 土製漫畫家,香港筆下遊」集合了十位香港漫畫家,利用他們的雙眼,透過他們的漫畫筆,繪出他們心目中的香港;有人畫出十年前後都探訪我們的黃色鴨子;有人畫出一道道茶餐廳美食;有人帶我們走上凌霄閣望向美麗動人的維多利亞港。不一樣的藝術家為你帶來不一樣的香港。

『土製香港』並不如題的只是一條公式,而是透過一群不墨守成規的創意人如何演繹的城市畫面,呈現出多元多變的可塑性,以刺激在這地我城繼續發現⋯⋯

界限書店 The Boundary Bookstore:楊秀卓「帶個腦返學」

人們都說,黃永玉先生是「永遠的天真」。「天真」好像是藝術創作必不可缺的元素;有發現世界的美、惡、「妖裡妖氣」的一面,才可以走進想像的世界,畫出不一樣的現實。

想起香港也有位不一樣的藝術家 —— 楊秀卓老師。他從小「旁觀他人之痛苦」,遂以藝術向社會咆哮。後來他收起怒火,到中學教授視覺藝術科,但依然保有人文關懷;他不願看見創造力無限的學生受制於僵化制度,純粹鑽研藝術媒介與技巧,欠缺探索精神。於是,他以世界、社會及個人三方面作教學範疇,與學生分享大量剪報、紀錄片、創作經驗,令他們窺見真實的社會面貌,從而在生活中找創作靈感。

「帶個腦返學」結合了他的文字與學生的藝術作品,希望呈現當中的批判、反思與同理心。筆者難以想像,年紀輕輕的他們能創造出如此成熟的作品,卻深深地感受到青少年獨有的「天真」。例如 2008 年卓雲蔚同學的「用完即棄」,平時讀大量課外書有如在知識世界翺翔,面對考試卻覺得是將墨水填滿腦袋,再「倒瀉」出來的過程。她影印各種教科書封面,再重新包裝紙包飲品,象徵飲完即棄,諷刺味濃。

解憂舊書店 The Book Cure:黃永玉「書畫人生:黃永玉自選集」

大師黃永玉堪稱全才藝術家,作品涉足版畫、國畫、雕塑、文學、建築、甚至商業設計等,就算不懂藝術的人,也知道黃永玉。他曾說:「文學在我的生活裡面是排在第一的,第二是雕塑,第三是木刻,第四才是繪畫。文學讓我得到了很多的自由,我不相信别人能给我自由,我相信自己給的。」夫人張梅溪曾為丈夫的書寫序說:「永玉為文,朋友擔心影響他畫畫。我想起他講的一個故事:甲乙二信徒酷愛吸煙。甲問神父:『我祈禱的時候吸煙行不行?』神父說:『那怎麼行?』乙問神父:『我走路時想到上帝,吃飯時想到上帝,吸煙時想到上帝,可不可以呢?』神父說:『當然可以!』永玉和乙信徒一樣,抽著煙斗向我們走過來了。」的確他的文字也很受讀者歡迎,他的著作:「永玉六記」、「吳世茫論壇」、「這些憂鬱的碎屑」、「沿著塞納河到翡冷翠」、「比我老的老頭」等,我書店來一本就賣一本,從不滯銷。

這次推介他的自選集,裡面的文章是他自己選的,想必是他自己滿意的作品。劉紹銘先生在書的導言提到黃永玉二次創作名畫 The meeting of Dante with Beatrice,原作是描繪但丁在聖三一橋偶遇 Beatrice 的驚鴻一瞥,而黃永玉在他的「聖三一橋即景」中,Beatrice 是「體態巍然如日本相撲勇士」,而男主角是矮小瘦削、禿頭、光著身子、咬著煙斗,肚皮凸出的糟老頭,無動於衷的打量著眼前的龐然大物。今天我們看黃永玉是惡搞始祖,他認為現實的意大利女子是這樣的嘛。這是謔人與自謔的藝術作品。這也道出黃永玉老頑童的個性,他的文字絕不會落套枯燥。

書裡收錄的文章不少是他與前輩交遊的點滴與言志。趣味之餘,雖然有時毒舌,但感到善良和愛。其中一篇「書和回憶」說:「如果說我一生有甚麼收穫和心得的話,那麼,一,碰到許許多多的好人;二,在顛沛的生活中一直靠書本支持信念。」最後書裡收錄了「從塞納河到翡冷翠」後記說他要別了「壹週」的遊歷專欄,還說之前在意大利時每週期待看見雜誌的漂亮排版。希望日後再到西班牙時,「壹週」還有興趣用他的東西。夫人走了,劉紹銘先生走了,「壹週」沒有了,如今大師自己也離開了,同一篇後記說到香港「集」世界名城的「眾嶽之妙」,「激情,天真,哭笑隨意,自我開懷,因此難免容易上當。吃虧之後破口大罵,大駡之後繼續上當,周而復始⋯⋯這就是香港人。」或許是大師在這裡留下不少回憶的緣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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