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女足曾經輝煌,何以後勁不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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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女子足球隊在世界盃小組賽第 3 場對英格蘭,以 1-6 落敗。 圖片來源:路透社

中國女足 8 次參加女子世界盃,今屆首次在小組賽出局,主教練水青霞承認球隊與歐洲對手之間差距「巨大」。有政策支持,中國隊曾是一支勁旅,成績最好的一次是 1999 年打入決賽。為何女足後勁不繼、差距愈來愈大?看看分組賽以 1:6 大勝中國的英格蘭,或可參考一二。

適逢 70 年代開始出現女子足球世界盃(並非由國際足總舉辦),1978 年中國改革開放後女足也開始興起,1981 年已有全國比賽,1985 年超過 35 支球隊競逐全國錦標賽;女足更被列入全運會項目,成為國內其中一項頂級體育賽事。國際足總於 1991 年正式舉行女足世界盃,正是選址中國。首屆賽事中國隊於半準決賽意外敗給瑞典,但在 1991、1993 年兩次擊敗美國隊,更在 1995、1999 年分別進入準決賽和決賽。

1991 年,首屆女子世界盃在中國舉行。 圖片來源:路透社

英國 inews 首席足球作家 Daniel Storey 認為,中國女足過往的佳績有賴國家支持。相比要一直追趕世界上其他歷史悠久的男子足球強國,70 年代女子足球仍處於推廣階段,中國可以在這個領域快速趕上,爭取理想表現。不過到 80 年代末,其對女足的投資已然枯竭。1984 年洛杉磯奧運,國際奧委會決定不納入女子足球項目,中國國家體委亦相應於第七屆全運會削減之。到 1989 年,中國只剩下 8 支成年女子職業球隊。

同樣在 90 年代,巴西、英格蘭、意大利、西班牙、法國、瑞典、挪威等原本已盛行男子足球的地方,女足知名度和投資卻大幅上升。英格蘭便在 90 年代制定首個發展女子足球運動的戰略計劃。1991 年,英格蘭女子足球協會(WFA)即推出由 24 家球會組成的全國聯賽,並於次年擴展至 3 個級別,每級 10 支球隊。兩年後,英格蘭女足更迎來大改變,WFA 決定將其球賽交由英格蘭足球總會(FA)負責。

1993/94 年的女子足賽季,由 FA 管理的女子足總盃(FA Women’s Cup)共有 137 支球隊參賽。1994 年 FA 開始管理分 3 個級別的全新英格蘭女子足球超級聯賽(FAWPL)。到 2002 年,足球已是英格蘭成年及未成年女性參與度最高的團隊運動;不同年齡階層的隊伍相繼建立起來。隨著國內女足長足發展,英格蘭女子足球隊也愈見強大,在 2009 年贏得首個國際獎杯 —— 塞浦路斯盃女子冠軍。

相反,中國女子足球步入千禧年後表現一直走下坡,其中一個因素在於參與人數不足。Storey 指,中國女足在 2004 年奧運以 8 比 0 輸給德國,更令國內對女足的投資進一步減少。同時社會文化也有所轉變,不再鼓勵女性踢足球。根據中國足協公佈的數據,2015 年中國 12 歲以上踢足球的女性不足 7, 000 人。反觀英格蘭,去年底的數據顯示,當地踢足球的女性比 5 年前多 10 萬人,超過 77.7 萬名女性曾在正式場合踢足球。

著名男子球會的支持,似乎也是英格蘭女足成長的助力。英格蘭足球總會女子超級聯賽(FAWSL)於 2010 年成立,當時由 8 支球隊組成,其中 5 隊隸屬於英超的男子職業球隊。截至上個賽季,12 支女超聯球隊中有 10 支隸屬英超男子球隊,另外兩支也隸屬於英冠男子球隊。男女子球員共享成功球會的體育場館等設施和資源,相信亦有助女子球隊發展。反觀中國,並沒有太多中超男子球隊組建女子隊。去年的「中國女子足球改革發展方案(2022 – 2035 年)」就提出,實行中超球會「男足帶女足」的發展模式,不過近年不少中超球會亦陷入財務危機,「男足帶女足」在資源方面能否發揮作用,助中國女足重上高峰,恐成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