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璞歸真:瑞典讓學童多翻書寫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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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源:David Ramos/Getty Images

瑞典學童上月已重返校園,告別機不離手的日子 —— 當地很多老師選擇還原基本步,重新把教學重點放於實體書、安靜閱讀及手寫作業,減少放在平板電腦、網上研究及練習打字的時間。此舉回應了該國政客及專家對教育極度數碼化的質疑,認為重用傳統方式有助孩子打好根基,但部分學者難以認同走回頭路。

根據全球學生閱讀能力進展研究(PIRLS)這項每 5 年針對各地小四生母語閱讀能力的測試,瑞典學童的平均分從 2016 年的 555 分跌至 2021 年的 544 分。雖然該國的整體成績排名第七,得分高於歐洲平均水平,但眼看首位的新加坡於同一時期得分不減反增,差距愈拉愈遠,教育界人士開始產生危機意識。

專家認為,部分表現倒退可能歸因疫症或非母語學生增多,但堂上過度使用屏幕或令學童在核心科目落後。卡羅琳醫學院上月亦發表聲明:「有明確科學證據表明,數碼工具會削弱而非加強學生的學習。我們相信焦點應回復以紙本教科書和教師專業來獲取知識,而非依賴未審核準確程度的免費數碼資源。」

上任不足 1 年的學校部長 Lotta Edholm 更是反對全面數碼化的佼佼者。今年 3 月她曾表示:「瑞典學生需要更多教科書。實體書對他們的學習十分重要。」上月 Edholm 再發聲明,宣佈當局有意推翻國家教育局強制學前教育使用電子產品的決定,甚至計劃徹底終止 6 歲以下兒童的數碼學習。

在首都斯德哥爾摩,小三學生 Liveon Palmer 支持多花時間在屏幕外學習。「我喜歡在學校多寫、寫在紙上,你也明白這感覺比較棒。」他的老師 Catarina Branelius 表示,早在全國審視政策前,已在堂上依內容讓學生使用平板電腦。「教數學時會以平板電腦,用上一些應用程式,寫字的話就不會。」

Branelius 認為,10 歲以下的學童「需要時間去練習手寫⋯⋯ 在你教育他們於平板電腦書寫之前」。瑞典政府亦已宣佈,今年投資 6.85 億瑞典克朗(約 4.82 億港元),為全國學校購買圖書。當局還會在 2024 及 2025 年,分別撥款 5 億瑞典克朗(約 3.52 億港元),加快重新使用教科書授課的速度。

但澳洲蒙納殊大學教育學教授 Neil Selwyn 認為,批評科技造成影響是「保守派政客的普遍舉動」,「巧妙地對傳統價值觀表示支持」。他補充:「瑞典政府說沒證據表明科技可改善學習,這確實有理。但我相信,這是因為沒有直接證據表明科技如何發揮作用。促進教育的因素錯綜複雜,科技只是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