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便寧靜】如廁也有廣告的法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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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 年 3 月 24 日,在法國里昂(Lyon),有示威者嘗試以紙張掩蓋廣告。 圖片來源:Nicolas Liponne/NurPhoto via Getty Images

法國里爾(Lille)街頭,電子廣告板無間斷推銷各種商品,光彩奪目的內容令人難以迴避。一群示威者受不了疲勞轟炸,毅然用白色油漆塗鴉廣告,或以巨型紙張覆蓋,然後再「流水式作業」,轉戰至地鐵站等其他地方的廣告板前重施故技。「眼不見廣告為淨」,是他們的抗爭目標。

「當你走在街上,那些廣告不斷提醒你『你沒有甚麼、你需要甚麼』,你會開心嗎?廣告擾亂人的思緒,令你分不清甚麼才是真正該買的。」其中一名任職護士的示威者接受「衛報」訪問說:「平時我拯救病人,這次我要拯救社會。」

跟許多城市一樣,里爾的廣告鋪天蓋地,地鐵站內的扶手電梯和長廊兩側、巴士和的士車身、車站等公共空間均在日夜展示某某商品。一出家門,市民就彷彿被迫櫥窗購物。街頭電子廣告的情況尤為嚴重:動態、用色鮮艷、燈光強烈,叫人無法忽視。

早在 2019 年 11 月,左翼政黨「不屈法國(La France Insoumise)」成員 François Ruffin 便提出相關法案,禁止在公共廁所內安裝電子廣告板,爭取「在寧靜中小便(Pee in Peace)」。動議源於他在一間巴黎咖啡館方便時,不斷被尿兜上方播放的廣告「侵犯」眼睛。「誰不享受如廁時難得的平靜?」他在議案中寫道,並指出自 2005 年起,全國已有超過 2,000 個電子廣告螢幕,鑲嵌在 25 個城鎮當中的 1,200 個尿兜之上。

示威者用油漆塗鴉廣告。 圖片來源:Nicolas Liponne/NurPhoto via Getty Images

「公共空間的電子熒幕可以說是『入侵』整個城市。大量耗電之餘,又會為途人帶來不必要的困擾。」副市長 Jacques Richir 說:「假如我們要設法限制電子廣告板數量的話,那就表示它真的太多了。」示威者希望當地政府能嚴格規管,但正式的法案仍在討論當中,爭議點之一,是商戶門前的電子廣告板屬於私人財物,不受法律約束,放眼望去,猶如一塊塊發光骨牌設在路旁。

另一機構 Les Déboulonneurs 的成員 Marion 則說:「我們不會放棄。人們常說不要讓 3 歲以下的孩子看太多電子熒幕,但矛盾的是,當我們推著嬰兒車外出時,小朋友便能把多不勝數的電子廣告一覽無遺。」

里爾的反廣告熱潮逐漸升溫,甚至蔓延至南部城市格勒諾布爾(Grenoble),當地在今年 3 月會進行市長選舉,競逐連任的 Eric Piolle 表示,街頭電子廣告影響市民精神健康,禁止與否將是政客即將要面對的難題:「公眾地方是屬於大家的,少一點廣告,對每個人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