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廁所尋找熱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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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蘭阿姆斯特丹住宅協會首棟在 Buikslotermeer 建立的公共房屋,將轉由地下水供暖。 圖片來源:Woonstichting Lieven de Key/X

在未來,家用廢水也可於嚴冬中為家居供暖。阿姆斯特丹房屋公司 Lieven de Key 正規劃首個下水道供暖項目,利用主要地區的污水管道為 1,600 個公共房屋及學生宿舍住戶供暖。荷蘭語稱之為 riothermie,結合「下水道」及「溫暖」二字,能夠提供可持續、全年 24 小時運作的熱源。

街道覆滿雪,唯獨沙井沒有

荷蘭污水系統開始被視為數百萬家庭的可靠熱源,政府希望到 2050 年,各家庭不再依賴國家的天然氣系統。項目負責人 Jeroen Rademaker 表示:「我們有一張街道被雪覆蓋,而沙井蓋上卻沒有雪的照片,可見即使冬天下雪,下水道也是溫暖的。溫暖的污水一天 24 小時流動,我們應該捕獲它。凡是有大污水管的地方都可能出現這種情況。」

Rademaker 進一步解釋,熱力乃來自淋浴、廁所、洗滌廢水、洗碗機、洗衣機。「我們將在主下水道周圍設一條繞道,再在其周圍放置一個換熱器(Heat exchanger),然後透過隔熱管道將熱力帶入房屋。我們將其放入電動熱泵中,水會被加熱至攝氏 60 或 70度。」換熱器將來自排水管的熱量傳遞給工作流體(Working fluid),工作流體可以輸送到建築物,由太陽能驅動的大樓熱泵則可放大熱力。該公司更會為參與計劃的樓房改裝雙層玻璃,並安裝屋頂隔熱材料及太陽能電池板。項目價值 1,400 萬歐元,將獲得 130 萬歐元政府補貼。

該項目旨在為一個 1970 年代的四層社會綜合公共房屋及附近多層學生宿舍大樓供暖,目前已獲居民同意,並計劃在幾星期內進行學生投票。85 歲的 Ad Jongen 對計劃充滿期望:「也許阿姆斯特丹將在 6 到 7 年內完全沒有氣體燃料,必須做好準備。」

要實踐污水供暖,可能要先面對鄰居的雞骨

專家認為,以污水加熱可能在擺脫化石燃料的過程中扮演重要角色。德國公司 Uhrig 將廢水稱為「我們腳下的寶藏」,全球業務主管 Stephan von Bothmer 表示公司一年建設 10 個項目,規模將擴大到數百個。荷蘭還有其他計劃,例如更多使用污水處理廠、在於爾克(Urk)建造一個用污水供暖加熱的游泳池,並在鹿特丹燕豪芬(Eindhoven)進行試點項目。荷蘭污水處理公司 Waternet 能源轉型顧問 Harry de Brauw 表示:「這是能源轉型拼圖中的一塊。利用廢水系統可以為阿姆斯特丹 8% 的地區供暖,涉及 1 萬個家庭。」

Von Bothmer 認為以污水發熱的挑戰,在於改造現有基礎設施,這需要志在必行的心態、更進一步善用地下水道網絡,還需要有補貼。另一個挑戰是下水道狀況難以控制,Paige Peters 曾建立防止污水在暴風雨期間溢出的系統,他在阿姆斯特丹的 Aquatech Innovation Forum 上發言指:「這種熱回收的概念,很需要了解那會如何影響污水基礎設施、那裡的水流、溫度或人們放進下水道的離奇東西。我們見過破布、雞骨⋯⋯ 還有很多紅蘿蔔,要處理這些,基礎設施可能要面對不可預測的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