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動物皆有智慧,是好還是壞?

A+A-

如果地球上所有動物都突然覺醒,擁有自覺和理性,世界將會變成怎樣?會像如今這樣,由單一物種統治所有?還是眾多動物能和平共處?對於這個天方夜譚的假設,很多專家卻更為悲觀,他們相信智慧帶來的絕非和諧,而是鬥爭和殺戮。

牛津大學進化心理學家 Robin Dunbar 就斷言:「我們將會自相殘殺。」他認為:「人類在面對新人類時,都不是懷著好奇心與和平。」布里斯托大學行為生態學家 Innes Cuthill 認同此論:「面對陌生人和威脅,我們會作出負面及攻擊性行為。」所以他估計:「世界將會大亂。我們絕不應該將智慧視作一件好事。」聖安德魯大學比較心理學家 Josep Call 亦表示:「若你細看人類的歷史,我對友誼這回事不抱期望。現在看似要比過去好點,但若你縱觀世界,就很難認同這是現實。」

假如真是打起來,人類的勝算高嗎?牛津大學行為生態學家 Alex Kacelnik 揚言:「我相信我們終會打低牠們,取得最後勝利。」為何他信心十足?因為絕大部分動物的生態習慣,限制了牠們的戰鬥力,而這些屬性是智力所無力彌補。

譬如草食性動物,即使變得聰明,估計也沒時間跟人類爭地盤,因為光是吃草維生就有夠忙。同樣,那些只能生存於特定區域 —— 海洋、沼澤、沙漠、熱帶雨林 —— 的動物,就算再凶狠再強悍,恐怕也受環境所限,難以稱霸地球。至於獅子、老虎、巨熊、豺狼等肉食猛獸,以及體力十足的大象及犀牛,在獲得智慧後確具威脅性,但人類的數量壓性多,又有現代武器加持,即使短期內被擊倒,最終也能反敗為勝。

其實對人類「統治」最具威脅性的,反而是與我們最類似的靈長類動物。Innes Cuthill 指出,假若黑猩猩、猩猩、倭黑猩猩與大猩猩的智力與人類相若,懂得使用電腦及武器,再加上天生較人類強壯及靈活的肢體,牠們有機會成為地球之王。Josep Call 亦認為,這些動物的勝算高低,在於牠們能否竊取我們積累而成的知識,包括運用科技、行軍作戰、了解人心。「若牠們取得所有知識,或可與人類一較高下。但如果辦不到,就算牠們是強大的對手,也無望主宰世界。」

專家相信,如果猿人懂得用槍,人類將會大禍臨頭。圖片來源:電影「「猿人爭霸戰:猩凶崛起」劇照
專家相信,如果猿人懂得用槍,人類將會大禍臨頭。圖片來源:電影「猿人爭霸戰:猩凶崛起」劇照

不過,想要征服世界,除了武力和智力,還講求生命力。能夠適應各種環境,千秋萬代存活下來,或者才是真正的王者。如此看來,地上最強的該是細菌。Josep Call 承認這一點:「細菌本就無處不在,甚至在人體之內。它們確是非常、非常強勁的挑戰者。」他甚至推測:「人類若要與擁有智慧的惡菌對戰,將會是一場硬仗。因為細菌是我們生存所需,根本無法將它們完全趕走。」

但就算細菌真是將人類殺清光,亦不見得世界就此和平。專家們相信,任何物種當擁有與人類同等智慧,在剝削其他物種及掠奪資源時,也會與人類作出相似行為。Alex Kacelnik 更補充:「動物為了牠們自己的群種、文化或家族的利益,在同種之間進行競爭。」正如人類之間爆發過無數戰役,同種生物都會發生衝突。

可能到最後,所有動物都會遭遇不幸,終告消亡,連生態系統都崩壞,只剩下曱甴、老鼠及細菌這些「低等」生物,從人類手中繼承地球。從此世界就會更美好嗎?Innes Cuthill 並不這樣認為,他相信無論哪個物種稱霸,「大概都會像我們一樣搞垮這個星球」,因為生物本就自私。

他表示:「我找不到理由相信其他物種會比我們更有利他主義。我們所看到的自然界平衡,其實都只是力量的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