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疫力迷思:真有人能從不生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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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均來說,一生大約感冒 200 次,但身邊總有一兩個人,自喻從不生病,不知傷風感冒為何物,自嘲壯得連想呃病假也難,叫我等每逢轉季就要求診的凡人,得個恨字。如此神奇體質,是與生俱來?抑或日子有功?還是我們應從根本問起:真有人能從不生病嗎

97 歲的 Lore Lucas 自稱其中一員,過去近百年來,絕少感冒或感染,工作以來亦從未因病告假。「我從不抽煙喝酒,晚上睡得很好,日間也會躺在床上小休片刻。」從不偏食、現居格拉斯哥的她「很討厭芝士,也不愛吃蘇格蘭傳統的碎肉、羊雜或燕麥粥。」她相信,健康源自良好的基因、生活習慣以及常玩橋牌。

「這種情況多是傳聞和自述,」英國薩里大學免疫學講師 Natalie Riddell 醫生直言:「現在證據仍然不足,讓我相信真有這種人存在。」現時亦尚無科學證明,生活習慣與增強免疫力有關,惟人們對此深信不疑,帶挈增強免疫力產業如日中天,Eula Biss 在「On Immunity」一書甚至形容:「建立、增強及補充一個人的免疫系統,是當下的一種文化迷思。」

對醫生及免疫學家來說,這種百病不侵的概念,說好聽點是「未經證實」,說難聽點是「純屬虛構」,因為免疫系統是極為個人亦異常複雜,獨特如指紋一樣。曼徹斯特大學免疫學教授 Daniel Davis 解釋:「有些人的基因易於應付某種病毒,但這不能說某人擁有較好或較差的免疫系統。這僅代表能應付某種流感病毒。」

若然如此,對於那些較易擊退病症的人,又該如何解釋?Davis 表示:「精於應付某種病毒的同時,亦表示易受另一種病毒感染。」他補充,腸道微生物組(Gut Microbiome)亦會影響免疫系統。換言之,飲食習慣與免疫力有關?「這確是討論熱點,」但他強調:「即使腸道微生物組直接影響免疫系統,至今仍未清楚是怎樣影響。」

Riddell 倒相信,生活習慣確是影響免疫系統的重要一環。「系統並非單由基因管理,我感興趣的是,壓力如何影響免疫力。而我們發現,需要照顧病患的人,免疫力明顯較一般人為弱。」自稱「絕少生病」的 Jenny Hunter 是人辦之一,她相信強壯源於作息和心態,「我飲食平衡,生活充實,每周拉筋、跑步、做瑜伽,思想積極。」

Davis 亦重申,那種能抵百病的超人體質,難以得悉其是否真實存在。「人類之間的最大分歧,不單與我們的外貌無關,也與我們的免疫系統無關,當中亦無等級之分。」對他來說,縮小免疫系統的多樣性,即使可為之,也不願為之,「這種錯誤信息,能使人聲言『可創造出優秀人種』。 但我確信,事實並非如此。」

從事家庭醫生多年的 Ann Robinson 甚至表示,她既沒看到所謂超人體質的證據。她認為對於病毒,人應將其看作免疫系統的教練,而非敵人。「我們或可視感冒為對免疫系統的小激勵和挑戰。又或者當我們病好了,應記住別抱怨鬧感冒這件事,而是感謝免疫系統的作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