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學狗:不為人知的故事 —— Edward Jenner 是疫苗發明始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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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96 年,英國醫生愛德華.詹納為 8 歲男孩接種疫苗。 圖片來源:Bettmann/Getty Images
文:Dr. Anton

對於疫苗,相信香港人在近年來都不會感到陌生,甚至成為了大家茶餘飯後的話題。「你打齊針未呀?」、「你打咗邊一隻針?打咗第幾針?」、「有無副作用?記得打完新冠又要打流感針!」。

天花疫苗是有紀錄以來第一種疫苗,最廣為人知的版本多為英國醫生愛德華.詹納(Edward Jenner)於 1796 年利用較溫和毒性的牛痘病毒,接種在健康的 8 歲男孩 James Phipps 身上,並發現被接種者能夠產生出抵抗力對抗致命性強的天花病毒。這發現震撼了全球,並沿用這種天然的接種方法至 20 世紀。1958 年至 1977 年期間,世衛執行了全球天花疫苗接種,並在 1980 年宣佈成功將天花病毒從人類社群中徹底根除。

可是,任何英雄事蹟都總會有被忽略的部分,一句出至著名科學家弗朗西斯.達爾文(Francis Darwin)名言正正總括了科學界的生態環境。

In science credit goes to the man who convinces the world, not the man to whom the idea first occurs.

事實上,愛德華.詹納本身亦是疫苗的得益者。然而,在愛德華的疫苗理論成名之前,「疫苗接種」並不是一套有系統,是有科學根據的學說。天花的出現遠遠早於愛德華出生的年代,最早可追溯至公元前 1 萬年的非洲東北農務社群,歷史學家相信天花經由古埃及商人傳播至印度。從公元前 1570 至 1085 年門古埃及的木乃伊皮膚上更發現到有天花潰瘍的痕跡,著名的法老王拉美西斯五世(Ramesses V)身上亦被發現有天花病徵。在古中國地區,亦於公元前 1122 年有發現天花病例。後來,天花不斷經由人類的互動四周傳播,在中世紀流入歐洲地區,引發不同大小的流行性疫情爆發,單單是羅馬帝國時期的安東尼大瘟疫(Antonine Plague),就已經導致超過 700 萬人喪命。由此可見,人類發現天花的威脅,絕對早於愛德華醫生的研究。

對於這種惡疾,擁有有限知識的醫生都出盡不同的奇門法術救治病人,其中有很多意想不到的療法,例如草本療法、冷凍療法、特別衣著療法,甚至是啤酒療法,相信這一定是不少病人的褔音,當然成效可想而知…… 但不得不欣賞的是,大家都本著求真求新的精神救活人類,這一點是無容置疑的。

經過多年的觀察,在醫學界流傳著一個共識,就是天花康復者是免疫於天花感染。公元前 430 年,天花康復者更會被指派為天花患者的照顧員。然而,當時亦出現了一種預防天花的奇法,名叫人痘接種法(variolation),此方法是利用刺針從天花患者身上提取成熟膿疱,並將其直接皮下注射於健康人類,沒有天花免疫力的人的手臀或大腿皮下,繼而讓被接種者的免疫系統自我產生天花的免疫力。當然,這種土炮的接種方法在現今的醫學衛生常識中,存在著相當的風險,例如性病傳播等。再者,這種接種方法直接讓活生生未經弱化的病毒注入人類體內,很有可能會對被接種者構成生命威脅,甚至會再進一步傳播給其他人,造成另一場人為的瘟疫大爆發。然而,這個「人痘接種法」並非源於歐洲。歷史學家認為在 18 世紀之前,其實在中國、印度等地已經一早流行這種預防方法,其後再引入歐洲等地。有趣的是,在高加索地區的女性,為了保護她們遠近馳名的美貌,她們會在小時候便在身體隱秘的位置接受人痘接種法,以確保她們的美顏免受病毒傷害。

當時,保守的英國醫學界很難接受這種高風險的接種法,有多名醫生曾經向英國皇家學會進諫此預防法,但卻一一被拒絕。直至一名女貴族瑪麗.沃特利.蒙塔古夫人(Lady Mary Wortley Montagu)自身感染天花並失去美顏,她的親弟亦被天花奪去生命,她把不甘化為動力,並下令大使館的醫生查爾斯.麥特蘭(Charles Maitland)使用人痘接種法去保護她 5 歲大的兒子;其後更在 1721 年,倫敦向皇家醫生們公開接種她 4 歲的女孩。此剛烈的舉動及專業的方法在貴族間廣傳開去,查爾斯更利用囚犯們進行試驗,又成功救活了當時威爾斯王妃的 2 名女兒,最終,此接種法得而獲取廣泛接受。

此方法一直在歐洲宣揚,當中亦不時有大規模的接種行動,但這不成熟的方法仍會導致不時有 2% 至 3% 的接種者死於天花,甚至成為瘟疫爆發的源頭。惟以此方法的救活率來說仍然是利多於弊。經過多年的歲月,直至 1757 年,一名 8 歲的小男孩亦接受了人痘接種法,並存活下來,成為了日後公認的疫苗始祖,這男孩便是愛德華.詹納。所以,疫苗的概念,其實一早已經在古人類的智慧中流存。

※ 此欄文章為作者觀點,不代表本網立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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