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式弔詭:沒有沙麈,空氣更污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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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源:路透社
圖片來源:路透社

沙麈多,污染重;沒沙麈,污染更重。如此弔詭的現象,正是中國的空氣質素。

數以千萬計的中國人持續承受嚴重空氣污染,工廠及燃煤電廠被視為最大元凶。過去多份研究估算,惡劣空氣一年造成 160 萬人離世,佔整體死亡率的 17%。但太平洋西北國家實驗室在期刊 Nature Communications 發表的研究顯示,從戈壁沙漠吹來的沙麈,能調節國內的人為污染。

研究團隊利用電腦模型,模擬該地區 150 年來的風沙模式後,發現沙塵會改變大量日照的方向。研究主要作者 Yang Yang 解釋:「大氣中的沙麈減少,導致更多太陽輻射抵達地面,削弱了陸地與海洋的溫差,影響風的流動,導致中國東部的空氣凝滯,積累空氣污染物。」

縱然粉塵排放量少近三分一,對風速的影響仍相對較小,每小時減了幾乎不到十分一英里。但在廣闊的範圍大規模發生這種情況,即使是風速上的小變化,也能令中國東部的空氣污染物,在冬季增加 13%。Yang Yang 補充:「沙麈的來源有兩個:一是戈壁,二是西北部的高地。但我們發現戈壁的影響較大。」

成也沙塵,敗也沙麈?片來源:路透社
成也沙塵,敗也沙麈?圖片來源:路透社

近日另有研究顯示,2013 年華東地區霧霾不散,是前一年北極海冰融化,以及西伯利亞強勁降雪,擾亂了大氣環流的結構所致。Yang Yang 表示:「我們擁有相同機制:風力減弱導致更多污染。惟雙方對此有不同觀點。他們看到海冰,而我們發現風與沙麈的相互作用,亦能導致風力減弱。我認為兩者同樣重要。」

Yang Yang 及其團隊相信,他們的發現或為一些更廣泛的問題,包括自然與人造噴霧劑的相互影響,帶來更多資訊。但除此之外,這研究還讓人類上了重要一課:沒有沙麈之下,你所呼吸的空氣,其實並沒好轉,反而變得更差。「有也死,沒有也死。」加州斯克里普斯海洋研究所的 Lynn Russell 教授這樣形容。

「排放粉塵會降低能見度,但對於空氣質素,則並非那麼有害。」她警告:「若非整年沙麈漫天,你或會為之高興,花更多時間於室外。然而,這其實代表了,你在更有害的空氣下,逗留更長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