睪丸酮振雄風,讓人容易犯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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睪丸酮是讓男士像男士的關鍵激素,能增強男士性慾、促進肌肉生長和加強爆發力。美國食品及藥物管理局的數據顯示,2013 年美國處方睪丸酮補充劑的「患者」數目多達 230 萬人,相比 2010 年上升了 77%。「性腺功能低下症」患者的睪丸酮水平的確會較普通人低,患者更感到勞累及性慾減退,男性隨年歲增長愈容易出現該症狀。

然而,據「美國醫學會雜誌」 2013 年刊登的一項研究表示,近半正在接受睪丸酮處方的男士,其實並不缺乏睪丸酮,不少人只屬短暫疲勞。提升睪丸酮水平並非百利無害。神經科學家發現,有證據顯示攝取睪丸酮的男士,容易變得輕率衝動,更易做錯決定。美國西雅圖大學的認知心理學家 Therese Huston,日前在紐約時報撰文解釋,睪丸酮與人類行為決策的微妙關係。

睪丸酮使男人更有自信,甚至高估自己?

早前有研究發現,男士比女士傾向對自己的智力和決定更具自信。除了社會文化使然,睪丸酮水平也有機會是箇中關鍵。這與大腦中的眼眶額葉皮質(Orbitofrontal Cortex)有關,該部位在眼部後面,與自我評價、決策及控制衝動相關。俄勒岡大學神經科學家 Pranjal Mehta 與德州大學奧斯汀分校 Jennifer Beer 的研究發現,睪丸酮水平較高的人,眼眶額葉皮質的活躍程度較低。在此以前的研究則顯示,眼眶額葉皮質活躍程度較低的人,傾向對自己的推理能力過份自信。睪丸酮就像把人腦中的校正功能暫緩下來。

研究員於美國威斯康辛大學麥迪遜分校中曾進行一項研究,他們招募了正在考期末試的學生,著他們評價自己對於答題的信心,信心分為 5 個等級:1 分為「完全靠估」,5 分為「非常肯定」。在答對了的題目中,不論男女均對自己的答案感到超強信心;但在答錯的題目中,女生傾向較為猶豫,不少男生則仍會表示「肯定」或「非常肯定」。這為又一例證顯示男生普遍對所做的決定較為自信。

除此之外,男生也較傾向高估自己相比他人的能力。來自德國基爾大學及英國牛津大學的研究員招募了 131 名的大學生進行「認知反思測試」(Cognitive Reflection Test,簡稱 C.R.T.)。C.R.T 測試的能力例如有:「假如一支球棒和一個棒球總值 1.10 元,球棒比棒球貴 1 元,那麼一個棒球是多少錢?」答案是 0.1 元?那便錯了,是 0.05 元才對。一般人,甚至包括長春藤大學的學生,也不多於 30% 的人能答對。該 C.R.T 測驗完成後,學生還估計其他人的表現,結果是女生普遍給其他女生較高的分數,男生則較傾向認為自己的表現優勝於其他男生。

睪酮凝膠為外用睪丸酮補充劑

除了觀察男女之別,又或研究男性的睪丸酮水平,如英國伯明罕的神經科學家 Nicholas Wright 在內的團隊就以女性的睪丸酮水平為研究對象,受驗者需進行認知能力測試(在電腦螢幕中查看有否出現特定的圖形)。結果顯示,相比於服用安慰劑的組別,服用過口服睪丸酮的組別,較多忽略其他人輸入的數據。

最新一項預定於來年 1 月發表在「心理科學期刊」(Psychological Science)的研究中,團隊研究使用睪丸酮與認知反思測試的表現。研究中曾使用「睪酮凝膠」的組別,平均多出 35% 機率答錯上述「球棒棒球」問題,而且相比起正常睪丸酮水平的受驗者,前者作答表現更匆忙,及更易答錯。

或有人會認為,答錯問題也許沒甚麼大不了,但些場合,如要做重要決定時或猶關重要。加拿大西安大學(Western University)金融系教授 Amos Nadler 領導的研究,讓 140 名男性金融交易員使用睪酮凝膠或安慰劑,其後受驗者需進行模擬金融交易。實驗結果,提升了睪丸酮水平的交易員相比安慰劑組別,傾向把物業財產定價過高;前者亦較慢把下跌中的價格帶入交易決定中。換句話說,前者更易製造交易泡沫,及更遲緩才遏止。

著有 How Women Decide(「女人如何決策?」)的 Therese Huston,藉此為女性平反:「以往女性常常因為她們的荷爾蒙而遭標籤為不可靠。或許現在是時候說:『他太 hormonal 了。』」不過 Huston 持平地補充指,研究也有限制,因受驗者大多為 20 多歲,他們的思考機制或與年長有別。所有補充劑均過猶不及,使用時應先徵求醫生的專業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