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第一富婆,財產與秘密一樣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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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當古夫人貴為全球女首富,生前亦牽涉不少政商人士的秘聞。 圖片來源:路透社

一代富婆莉莉安貝當古(Liliane Bettencourt)終於在其巴黎塞納河畔的寓所中逝世,享年 94 歲。連續多年被「福布斯」列為全球女首富的貝當古夫人,是法國著名化妝品王國 L’Oréal 的第二代繼承人,個人財產高達 395 億美元。不過,「紐約時報」資深記者 Robert D. McFadden 特別提到,貝當古夫人從父親尤金史威拉(Eugène Schueller)手上,不但繼承了巨額家產,還有一段關乎二戰和納粹的家族黑歷史。

史威拉是一名化學家,早在 20 世紀初開設公司,並發明了世界上第一支名為 Auréale 的化學染髮劑。由於當時只能用天然染料將頭髮染黑或染紅色,史威拉的產品剛面世便大受女士歡迎,後來就發展成化妝品公司 L’Oréal,並相繼收購了 Lancôme、Maybelline、Giorgio Armani 等品牌,變成全球知名的跨國集團。

染髮劑的出現,讓不少人得以改變外觀或掩飾本來身份。但諷刺的是,這與史威拉的法西斯思想剛好相反,他被後世視為納粹同情者,在 30 年代曾經支持法國的法西斯組織,L’Oréal 的德國總部成了組織的會晤地點。他還在德國卡爾斯魯厄(Karlsruhe)買下納粹從猶太人搶奪得來的土地,直到猶太後裔若干年後對史威拉提出訴訟,才揭露了該筆交易。

貝當古夫人從父親手上繼承了法國化妝品王國 L’Oréal。

貝當古夫人行事謹慎,作風低調,或者一輩子都想盡力淡化其家族在二戰時期與納粹過從甚密的關係。無獨有偶,其丈夫安德烈貝當古(Andre Bettencourt)早年也是個強硬的反猶太宣道者,甚至被踢爆曾在二戰初期加入法西斯團體,並在納粹刊物寫過大量反猶太文章。不過,丈夫「洗底」成功,戰後一直活躍於法國政壇。貝當古夫婦亦一直都被視為聲望良好的慈善家,於上流社會顯赫多年。

可惜,慷慨半生盡枉然,最終讓人印象深刻的,仍是一段醜聞情史。富可敵國的貝當古夫人受認知障礙症所累,晚年失智,掉入桃色風波,成為法國媒體揶揄的對象。昔日香港坐擁華懋集團的女首富龔如心,晚年折於一個風水師之手,貝當古夫人亦同樣逃不出這宿命。丈夫在 2007 年過身之後,其女兒邁耶斯(Françoise Bettencourt Meyers)同年隨即就跟母親打官司了,認為貝當古夫人神智不清,被男同志攝影師兼小說家巴尼耶(François-Marie Banier)哄騙了大量財產。

前「時代雜誌」駐巴黎編輯 Tom Sancton 便於新書 Bettencourt Affair 寫及此事。其實,貝當古夫人和巴尼耶早在 1987 年相識,她亦一直是巴尼耶的贊助者。儘管貝當古夫人畢生不曾缺錢,但巴尼耶對各個藝術範疇頭頭是道,又引領她進入高尚藝術圈子,這正是貝當古夫人晚年所渴望的生活。她的寓所放滿了各種古董,還有莫奈、馬蒂斯和畢加索的名畫,巴尼耶投其所好,深得寵信。

讓全法國一地花生的「貝當古醜聞」,出乎意料地愈鬧愈大。在 2010 年,貝當古夫人的前總管公開了部分竊聽錄音的內容,顯示她曾在瑞士銀行存款逃稅,還賄賂過多位內閣官員,甚至涉嫌在前總統薩爾科齊競選時作非法政治獻金。由於事件牽連到更多法國政商界人士,幾乎變成法國版的「水門事件」。薩爾科齊落台後,隨即被調查收受獻金一事,幾年後不了了之。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已無從稽考的秘聞。貝當古夫人年輕時,貴為富甲一方的商界女強人,又是衣香鬢影的上流名媛兼大慈善家,自然不乏傾慕者。她曾表示,其中一位裙下之臣,就是毛澤東。

撒手人寰,帶不走億萬財富,但偏偏就帶走了這些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