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喜兒:「呼喚奇蹟的光」—— 值得看的是原著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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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集「呼喚奇蹟的光」劇照。

Anthony Doerr 的「呼喚奇蹟的光」(All the Light We Cannot See)在 2014 年出版,獲得普立茲小說獎,佔據暢銷書榜長達兩年半。

作者用了十年時間創作,背景是二次大戰時期,主角是失明女孩 Marie,爸爸 Daniel 在巴黎自然歷史博物館工作,兩人相依為命,在納粹佔領巴黎時逃難到 Saint-Malo,在叔公 Etienne 家中躲避戰火。 Daniel 為免藏在博物館的神秘寶石「火焰海石」(Sea of Flames)落入納粹手中,於是帶著上路,也因此而成為納粹軍的追捕對象。那邊廂,少年 Werner 與姊姊在孤兒院生活,某天被選中加入納粹軍校,原因是他修理了官員的收音機,才華被看中。身處兩地,互不相關的兩個少年少女,也因為收音機及一個共同的頻率而連在一起,改變了命運。

Netflix 改編的四集劇,以德軍轟炸 Saint-Malo 開始,Marie 一個人守在大宅,繼承了 Etienne 的廣播;遠方的 Werner 聽著熟悉又溫暖的聲音,兩人兒時每晚同樣聽著一位不知名叔叔說著科學和哲學的故事,穿插著童年的回憶:Marie 與爸爸和叔公的相處、Werner 在孤兒院的日子。同時一名德軍在追查「火焰海石」的下落,Marie 生命受到威脅,而 Werner 最終也遇上 Marie。

原著小說的結構獨特,每個章節都是短篇,分別敘述 Marie 與 Werner 兩人的故事。在紛亂的戰爭日子,天真樂觀的少女,與納粹軍中的少年,如何掙扎求存,然後一步一步,如何連繫在一起。把五百多頁的小說濃縮成四集故事,不期望鉅細無遺、原汁原味呈現,但保留小說的核心精神大概是最低要求吧,想不到 Steven Knight 與 Shawn Levy 這個組合,會交出這樣的功課。前者製作過「浴血黑幫」(Peaky Blinders),後者拍過「怪奇物語」(Stranger Things)。時代和人物的鋪陣完全欠奉,只見戰機、轟炸的鏡頭,然後就是追查「火焰海石」的所謂緊張情節;小說中科技與人性的描寫,那些看不見的光,觸不到的希望,不是直接說幾句對白,像「Everything has a voice. You just have to listen.」、「Don’t you want to be alive before you die ?」、「The most important light is the light we cannot see.」就這樣沒頭沒尾,畫公仔畫出腸就了事。難得飾演 Marie 的 Aria Mia Loberti 本身也是失明人士,這樣的劇本完全是浪費了,把小說這樣支離破碎地呈現。

小說橫跨到 2000 年,劇集則選擇在戰爭時終結,也改寫了結局。製作團隊中沒有作者 Anthony Doerr 的參與,不知他本人有何評價。雖然這是一齣失敗的改編,不過原著小說還是非常值得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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