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誕老人的好友馴鹿,在全球暖化下是贏家還是輸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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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前一張北極熊瘦骨嶙峋的照片,在網絡世界引起極大迴響,再度讓人擔心北極融冰會為北極熊帶來災難。科學家一度認為同樣生長寒冷北方的馴鹿,會從全球暖化中得益,因為馴鹿的食物如地衣,青草和灌木在溫暖的夏季生長得更茂盛,而且馴鹿的數目也正在增加。但在研究員深入探究後,卻發現故事不是這麼簡單。

據「經濟學人」報道,位於 Svalbard 群島西南部的前礦業城鎮 Ny Ålesund,現在是北極的研究中心,研究人員對城鎮附近的馴鹿已進行了四十多年的研究。自 2000 年以來,科學家一直在研究一種名為「雨雪」(rain-on-snow)的現象對馴鹿的影響 —— 在漫長的北極冬季中,氣溫相對和暖時會下雨;隨著溫度回復正常的低溫(可低至攝氏負 30 度),落在雪上的雨水便會結冰,形成厚厚的冰層,把下面的苔原封起來。

位於特羅姆瑟的挪威極地研究所(Norwegian Polar Institute),會定期收集 Svalbard 群島數百個地點的冰雪數據。資料顯示,在過去的半個世紀裡,群島每年冬季的雨天數量增加了一倍多,冰凍苔原的數量也隨之增加。對於馴鹿而言卻是冰冷的惡夢。馴鹿在冬天中本來是利用足蹄撥開積雪搜尋糧草,但面對厚達數厘米的冰層,便無能為力了。研究員發現,在冰層平均厚度愈高的地區,便愈少動物能安然渡過冬季,次年春季的出生率也較低。特別是在 1993 年特別嚴峻的雨雪後,Svalbard 群島的馴鹿數量銳減了近 70%。

就算能渡過冬天,這些動物依然受苦。另一支由英國阿伯丁 James Hutton 研究所 Steve Albon 領導的團隊,發現馴鹿在發生結冰現象後,體重減輕達 20%。更讓人擔心的是,馴鹿的體重長遠也呈下降趨勢。現時在 Svalbard 的成年雌鹿的體重比 1994 年時輕了 12%,這使得許多成年雌馴鹿要低於 50公斤,而經驗表明,50 公斤是雌鹿成功繁殖的臨界線。

馴鹿並不是雨雪的唯一受害者,特羅姆瑟極地研究所的團隊亦發現至少有其他 3 種動物受影響,包括雷鳥(ptarmigans,松雞科),田鼠和北極狐。挪威極地研究所的團隊提出,雨雪現象或會對北極的自然生態造成串聯的破壞。

科學家現正把積雪和冰層的數據,與動物的統計調查比較,在掌握更多事件的來龍去脈後,期望能找到雨雪對北極食物鏈影響的臨界點,即何時過多的雨雪會對當地動植物生態造成不可挽回的影響。

在 2013 年,俄羅斯西伯利亞西北部的亞馬爾半島(Yamal)也曾下過豪雨,其後結成的冰層便令當地牧民於同年 11 月損失了約 6.1 萬隻馴鹿。短期而言,更多有關雨雪的研究,亦能協助牧民知道在何時該轉移放牧地,趨吉避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