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角獸(unicorn)傳說從何而來?大約於西元前 4 世紀,古希臘醫師兼歷史學者克特西亞斯(Ctesias of Cnidus)曾經寫文章,記述在波斯行醫時的所見所聞,以及由古印度河谷傳來的種種傳說異事。此等奇聞異事,載於他的著作「印度紀聞(Indica)」之中,獨角獸傳說,就是由此書而來。
克特西亞斯所記載的獨角獸,貌如野驢,大如馬,身軀白,頭深赤,雙目深藍。額上有單角,角長一尺半,角尖顏色緋紅(Crimson),角底則為黑色。若以這隻角沖水來飲,則能治抽筋癲癇,百毒不侵。後來也有古希臘學者著書時提及獨角獸,不過這些描述都是來自克特西亞斯的記載。
獨角獸究竟是何方神聖呢?直到現在也沒有人能肯定。有人認為獨角獸其實是另一種動物。也有人認為,獨角獸不是凡間之物,平凡人見不得的。
若然獨角獸其實是另一種動物,這種動物是甚麼呢?最廣為人知的講法,莫過於犀牛。馬可孛羅記載爪哇(Java)遊歷時,曾說:
此地有野象。有獨角獸大如野象,毛如水牛毛,四腿貌若象腿,額中有角,黑而厚…… 野獸外貌醜如此,實在不如傳說所言般,會受處女馴服而伏在其大腿上。
從此以後,犀牛是馬可孛羅心中的獨角獸,但不是當時歐洲人心目中的樣子。為何在當時,獨角獸與處女有關呢?因為獨角獸在中世紀時是基督的象徵,而令獨角獸馴服的處女,有說是其母親瑪利亞。15 世紀末的時候,有人織出掛毯畫 7 幅,以記述獨角獸遭人獵殺的故事,畫中獨角獸,由出場到遭殺的情形和象徵符號,都能與耶穌出生、受難、復活的情形相對應。這些畫中的象徵物,有來自宗教的,也有些是來自古希臘民間風俗。例如在最後一幅畫裡,獨角獸束縛於樹下,並有圍欄環繞這棵樹,據稱圓形的圍欄和樹,是伊甸園的象徵,而獨角獸束於樹下,就是復活回到天堂永生之意。各象徵物的意義,學者至今依然爭議。
不過在當時民間,獨角獸所象徵的意思,則不如教會權貴所言般精細,而馴服獨角獸的人也不必是處女。某些詩人以獨角獸比喻男子風流不羈桀驁不馴,而誰會令這野獸馴服呢?就是他所愛的女子(可能也包括母親的)。
獨角獸在歐洲古代時,處於虛虛實實之間,不知是真有其物,還是別有所指。到了中世紀,這隻獸所象徵的人是誰,各階級、宗教的人也有不同的答案。啟蒙時代之後,動物學者對牛驢的生理漸有精細研究,而人類學者又在世界各地紀錄風俗異聞。生物學家 William Dove 聽聞非洲南部某族人懂得改變牛角長出來的形狀之後,就細查牛角的結構和生長過程,原來牛角內的骨骼組織是獨立生長的,不是由頭骨延伸出來,後來就學南非洲的族人,以小手術略割某小牛的牛角底部,以令牛角長出來的形狀,如傳說中的獨角獸一樣。此「人造獨角獸」的「矯形手術」過程,詳載於 1936 年 5 月「科學月刊(The Scientific Monthly)」內。從此,所有牛也可以做「獨角獸」了。
到了今日,獨角獸的真面目,依然無人識得,有的只是無數虛妄幻象。
參考資料
- Chris, Lavers, The natural history of unicorns, Great Britain: Granta Books. 20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