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朝會談:兩強會面 如何不輸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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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韓代表金英哲 6 月 1 日到訪白宮與杜林普會面。 圖片來源:路透社

美朝會談未舉行已經峰迴路轉,杜林普一度宣佈取消會談,如今又如期 6 月 12 日在新加坡舉行,白宮更宣佈,將於新加坡的南部度假島聖淘沙(Sentosa)的嘉佩樂酒店(Capella Hotel)舉行會談。要籌備如此重大的首腦峰會,事前準備功夫其實絕不兒戲。有資深外交官分享經驗指,由膳食安排、交換的禮物、會議廳出入口的數目、到行多少步才合照等細節,全部都是幕後的外交角力,加上杜林普和金正恩同樣有「不按常理出牌」的傾向,大大增加外交人員幕後協商的難度。

不難想像,這場舉世矚目的首腦會談,優先考慮的肯定是保安問題。新加坡政府將負責公眾場合及路面的保安,但杜林普與金正恩的個人安全,將會由美朝兩國自行負責。

美國總統外訪通常都有特勤局人員陪同,還有防彈房車和直升機等;金正恩外訪經驗相對較淺,新加坡將會是他上台以來,外訪最遠的地方,或者到時會重現 12 名保鑣慢跑護送金正恩座駕的奇景。

舉行會談的新加坡聖淘沙(Sentosa)嘉佩樂酒店(Capella Hotel)。 圖片來源:路透社

至於會談由誰來支付各項開支,牽涉到誰主持會議的問題,而誰來支付金正恩的酒店費用,就是焦點之一。過去北韓官員外訪,便曾經施壓要東道國支付酒店開支,例如早前南韓平昌冬奧期間,南韓政府便要為北韓代表團支付 225,000 美元的酒店、膳食和交通費用,受惠者包括金正恩妹妹金與正。

「華盛頓郵報」上星期五就報道,白宮副幕僚長哈金(Joe Hagin)與朝鮮國務委員會部長金昌善率領的代表團,就誰來支付金正恩與隨團成員酒店費用討價還價。新加坡國防部長黃永宏較早前則表示,新加坡政府願意支付部分費用,但沒有交代具體數字。

相對杜林普在外交場合率性的作風,曾與北韓官員會面的外交官無不表示,北韓異常著重細節安排能否反映元首地位,例如金正恩究竟坐在哪個方位等。

一名曾與北韓官員會面的日本外交官表示,通常最高元首會獲安排最後進場,而且坐在離大門最遠的位置。對於今次會談的入場安排,兩全其美的辦法,可能是選一間有兩個入口的會議廳,杜林普和金正恩便能夠同時進場,平起平坐,不用爭先恐後。

美國國務卿 Mike Pompeo 早前到訪北韓與金正恩會面。 圖片來源:朝中社/路透社

另外,杜林普與金正恩要走多少步才停低合照,合照背景會不會展示兩國國旗,同樣會是商討的細節。前日本外務事務次官藪中三十二(Mitoji Yabunaka)指出,由於美朝兩國沒有正式邦交,展示北韓國旗與否,就涉及到杜林普「是否正式承認北韓為一個國家」的問題。

2000 年陪同時任美國國務卿 Madeleine Albright 到訪平壤的前外交官 Wendy R. Sherman 則認為,會談選址新加坡本身,已經令杜林普佔了上風。

隨同 Albright 與金正日會面的前外交官 Thomas Hubbard 分享指,當時北韓官員「無法承諾確實的時地,在 Albright 抵達平壤前,還未得知與金正日會面的時間和地點。」

Albright 其後更被安排坐在金正日身旁,觀賞歌頌金正日的表演,結果令 Albright 淪為任由北韓擺佈的棋子,會面被北韓當局騎劫為自己的政治宣傳。他相信,今次杜林普選擇在新加坡舉行會談,將可以避免重蹈覆轍。

前日本外交官原田武夫(Takeo Harada)則提醒:「美國外交人員必須小心,即使北韓在籌備工作上表現友善,但你永遠不知道在杜林普和金正恩會面前一刻,北韓方面可能有甚麼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