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動腦筋,讓員工老闆全贏的 4 天工作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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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飲業長時間工作,工時不固定,而且需要體力勞動,經年累月令廚師身體不勝負荷,更甚是犧牲了陪伴家人的時間,香港有些餐廳就寧願沒有晚市,令員工可以早點回家。英國新一代廚師亦正追求打破舊有工作環境,用 4 天工作制令工作及生活得到平衡

餐廳 Aizle在愛丁堡得到高度評價,但餐廳主廚及老闆 Stuart Ralston 向「衛報」表示,他已感到疲憊不堪,經過 20 年每天 15 小時工作,3 年前自己開業單打獨鬥,這位 35 歲的男子在身心上都耗費了不少資本。他坦言:「我不想未來 20 年也這樣過。」

Ralston 無法花足夠時間在 3 歲大的兒子身上。他意識到廚師為博得名聲,沒日沒夜工作是有害的,「當我初入行時,Gordon Ramsay 及 Marco Pierre White 都是奮鬥目標,如果說我已經連續工作了很多天或很多小時,這是一個榮譽的徽章。在我接受訓練的地方,我不記得老闆有在乎過員工工作了多少小時,或者廚師是否連續工作了 20 天。」

廚師通常每星期上最後一更之後,便會筋疲力盡,第二天睡一整天,然後直接回去工作。如何應對如此高的工作量?迴環往復的壓力剝奪睡眠時間,一星期 80 小時的地獄工作,就只能以酒或藥物暫時釋放壓力,但這是一個失調的困局。這種環境下,抽時間與朋友會面、做運動及正常飲食都會被嘲笑。許多年長的廚師最終為離婚、藥癮、酒癮以及身心健康問題所苦,Ralston 說:「我知道故事會如何終結,我不想 59 歲就中風而死。」

Ralston 最後因為 2 間米芝蓮星級餐廳 Restaurant Sat Bains 及 Raby Hunt 的舉措而改變,他們取消一星期中間的午飯服務,並改為 4 天工作週,縮短了工作時間,但沒有扣減員工工資。他得到啟發,Aizle 亦於今年開始 1 星期 4 天營業,且只供應晚餐。

看似是員工得到巨大利益,但事實是互惠互利。熟手廚師正嚴重短缺,根據技工中介 People 1st 的數字,每年有 19,000 人離開這個行業,為了招募及保留最好的員工,小型高級餐廳必須為員工提供工作與生活的平衡。Ralston 說:「我不想訓練一個副主廚兩年,然後他們去其他地方工作。」他確信此一改變可以創造一個完美的良性循環。正如他想煮出好吃得令人難以置信的食物,但工作到半死的廚師根本做不了這樣的好東西。

不過,如 Aizle 這樣的小餐館的利潤率很低,不如連鎖餐飲集團可以輕鬆應對減少員工工時。Ralston 就要動動腦筋,除了重新配置餐廳,增加了 4 個座位,價格也上漲了 10 英鎊至 55 英鎊,而且提早一小時開始晚餐時段。在愛丁堡音樂節和 12 月期間,亦會提供額外的星期日服務,現時平均每星期開 200 張單,比以前多 20 張。

慢慢地,4 天工作制在餐飲業中獲得了巨大的推動力。威爾斯餐廳 Checkers 宣佈,在交還米芝蓮星級後,在 11 月會成為只有白天營業的 Checker’s Pantry。Kathryn Francis 是該餐廳的經理及老闆之一,她說小朋友的到來,使得她的生活更難維持平衡:「當你年輕的時候,你身體壞掉及筋疲力盡也沒關係,還可以不斷前進,因為你沒有孩子。但是當你有孩子後,你把他們放在第一位。工作是很重要,但也必須享受生活的其他方面。」組織 Sustainable Restaurant Association 發言人 Tom Tanner 更指出時代已不一樣:「勞動力正在產生變化,千禧一代並不會想有瘋狂的工作時間。」

加上廚房環境不如理想,廚師可以另謀高就,行業需求旺盛,他們有的是選擇。熟食車 Street Cleaver 及漢堡廚房 Born to Lose 的老闆 Mark Hill 說工作與生活的平衡最為重要:「作為主廚,我可以獲得更多收入。但是如果因此而從來不能與伴侶、朋友、家人相聚,這會讓你感到悲慘,那又有甚麼意義呢?我正在以一種自由和尊重的新方式經營廚房,這樣人們就能擁有更好的生活,包括我在內,人們需要重新享受樂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