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領槍牌難關重重,為何歐洲持槍率仍然急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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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源:Timm Schamberger/Anadolu Agency/Getty Images

撇除黑幫電影,歐洲與槍支的關係並不算深,相關的暴力及罪案遠比大部分國家少。直到不久之前,多數英國警察甚至沒有佩槍。但據「華爾街日報」報道,連番恐襲令歐洲人日漸不安,部分人遂把槍支看作護身符。即使申領槍牌難關重重,持槍率仍持續上升。

3 年前的除夕夜,在德國多個城市共有數百名婦女遭受性侵。此事促使 26 歲的 Carolin Matthie 決心武裝自保,火速遞表申請槍牌。這名柏林學生解釋,她怕很多女性也會有此念頭,令批核過程大幅延遲。「(當時我想,)如果我不及時去做,可能要多等半年時間。」

若以槍械流通量及槍械暴力來看,歐洲遠不及拉丁美洲或美國。根據研究計劃 Small Arms Survey,全球的民眾擁槍率在 2017 年增加了 32%,令民間持有的槍械接近 8.6 億支。雖然歐洲所佔的比例不足 10%,但變化來得迅速且顯著,部分歸因國家對持槍的嚴格管制。

歐洲女性漸多購槍自保。 圖片來源:Pavlo Conchar/SOPA Images/LightRocket via Getty Images

在大部分歐洲國家,領取槍牌需通過徹底的背景審查,在監控下練習射擊,並就規例進行測驗。比利時、法國及德國更有規定,絕大多數已登記槍械只准在射擊場使用,申領場外攜槍許可則難過登天。但專家指出,嚴格槍管未能阻止非法槍械數量飆升,甚至可能令問題惡化。

研究顯示, 2017 年歐洲的合法武器有 3,420 萬件,未登記的卻多達 4,450 萬件。當中很多來自曾經的戰區,例如前南斯拉夫等國家,其他則購自網絡,包括在美國的供應商。智庫 RAND Corporation 的最新報告更指:「在暗網裡,歐洲是最大的武器交易市場,產生的收益約為美國的 5 倍。」

多了武器,難免也多了暴力。法國、德國及比利時的警方數據均顯示,2015 年起違反槍械管制的行為有所增加。比國研究中心「佛萊明和平研究所(Flemish Peace Institute)」的 Nils Duquet 強調,持械行劫等罪行往往會用到非法槍支,已登記槍械則多涉及自殺及家暴。「明顯可見,非法槍械多是犯罪分子所用。」

很多歐洲國家對使用槍械有嚴格管制,即使擁有槍牌,也只可在射擊場內使用。 圖片來源:路透社

但與此同時,持槍自衛者亦變得更多。德國的全國武器登記中心指出,射擊場外持槍許可證飆升至 9,285 個,攜帶警報器、氣槍和信號槍的許可亦在 3 年內翻倍至 557,560 個。巴黎及布魯塞爾在 2015 年接連發生恐襲後,比利時槍牌及射擊會會員的數目上升至今。Duquet 指箇中原因相當明顯。

比國曾有青年以合法槍械發動槍擊案,自此已加強管制。射擊場東主 Sébastien de Thomaz 指出,槍牌申請者必須通過接近 1 年的射擊及理論考試,並須通過心理評估。只是,他對非法槍械存在憂慮:「每次一有恐襲,就會收緊法例。但在黑市,一切照舊。」

De Thomaz 的想法其實不無道理。2015 年,巴黎多處遭受自殺式炸彈襲擊,事後發現武器經黑市從斯洛伐克入手。翌年,德國一名青年在慕尼黑槍殺 9 人,所用的槍亦是從暗網買來。假如非法武器繼續在歐洲流通,即使再多槍械傍身,恐怕也無補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