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喜兒:「性愛自修室」—— 有又煩,無就更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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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集「性愛自修室」劇照。

上月 Netflix 上架的「性愛自修室(Sex Education)」,劇名簡單直接,單刀直入跟你談性教育。不過若只看劇名和故事簡介,實在不太吸引,青少年校園喜劇還是留待學生們過癮一下,怎知這場校園性教育卻令大人們也樂在其中。

主角 Otis(Asa Butterfield 飾)是內向平凡的高中生,在單親家庭長大,母親 Jean(Gillian Anderson 飾)則是性治療師,對愛對性持開放態度。如果過分嚴苛會造成反叛;相反,極度開放會否導致極度壓抑?家中有一位對性愛毫不忌諱的母親,反而令兒子焦躁不安,更難打開心扉?不過有其母必有其子準是沒錯。雖然 Otis 在行動上不如母親般開放,卻在不知不覺間繼承了她的專業技倆。長年在家中聽到母親如何輔導遇上各式各樣性與親密關係問題的成年人,就如鸚鵡學舌,於是他也變成了專家一樣。這個戇直處男偏偏搭上校內的不良少女 Maeve,兩人合作在校園內大搞性治療生意。在這個框架下自然帶出青少年的各種各樣性與愛的疑難,在看似古靈精怪惹笑的性問題之下,其實也看到對成長的焦慮與惶恐。有一集是一個學生去求診,問 Otis 是否可以在這裡坐一會,因為他不需要任何輔導,只是想讓某人以為他已跟人做愛。當然那位到處找人幫她完成第一次的古怪少女雖然誇張搞笑,所謂「有又煩,無就更煩」,編劇體貼地說出了可能才是真正主流的年青人心聲。

劇集「性愛自修室(Sex Education)」劇照。

驟眼看以為是美國典型校園片,學生的衣著打扮,長廊上的櫥物櫃都是熟口熟面,其實卻是英國出品。雖然開宗明義是談性教育,說到底性與教育不就是關於成長。短短的 8 集從性開始,話題觸及校園欺凌、毒品、墮胎,環繞愛情、友情與親情。劇中的幾位主角及家庭背景涵蓋不同可能性,主角 Otis 是單親家庭,死黨 Eric 是黑人同性戀者、另一位黑人學生 Jackson 卻是一對同性戀女子的兒子,還有來自低下層的 Maeve。這一班飾演高中生的演員都在 20 歲左右,主角 Otis 正是電影「雨果的巴黎奇幻歷險(Hugo)」的童星,全部入形入格。

當然最驚喜的是重遇 90 年代「X 檔案」的郭探員 Gillian Anderson。這個性治療師 Jean 雖然是劇中最開放的成年人,不過依舊無法與兒子好好溝通。至於其餘的家長都是各有缺憾,專橫的校長絕對是典型例子,連女性用品這幾個字也不敢說出口,學生們找同聲同氣的同學做輔導真是再也正常不過。倒是同性戀的 Eric 父親教人意外,心裡明白兒子是甚麼人,也知道改變不了,然後對他說:「如果你要繼續這樣,必須令自己強大。」多厲害的一句說話。是以劇集受歡迎,大概是青少年認為說中了心事,成年人看到自己的過去。如其說創作者 Laurie Nunn 是在反映現實,不如說是在建立更美好的世界。

熱切期待第二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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