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幻文學與古劍迷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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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力遊戲」中的瓦雷利亞鋼劍之一長爪;圖為劇照

熱愛「權力遊戲(Game Of Thrones)」這齣劇集的劇迷,相信都對最後一季即將開播,既盼望又不捨。「權力遊戲」其中一個引人入勝之處,在於中世紀式奇幻元素,而劇中各把具名的寶劍,正好添上傳奇、神秘的色彩。專欄作家 Quinn Hargitai 於英國廣播公司撰文,解釋人們之所以對劇中寶劍深感興趣,原因在「古」。從 8 世紀的古老史詩「貝奧武夫(Beowulf)」,到今天的「權力遊戲」,人們在文學作品中,對古劍的迷戀一直延續。

「權力遊戲」裡,象徵王權的「鐵王座」,乃是由多把兵器鑄成,但整套作品只有少數劍擁有名稱。其中,以瓦雷利亞鋼(Valyrian steel)煉成的劍更受人注目。長爪(Longclaw)、守譬者(Oathkeeper)、碎心(Heartsbane)等瓦雷利亞寶劍,以鍛造精細、刃鋒難損的特點名聞天下。隨著劇情發展,人們更發現瓦雷利亞鋼劍是少數能擊斃「異鬼」的武器,因此何人擁有寶劍,更受到戲外關注

故事的設定是,當下時代無法大量生產瓦雷利亞鋼劍。早在古代,瓦雷利亞這片土地毀滅後,其鑄劍之術亦隨之失傳。Hargitai 指,「權力遊戲」作者 George R.R. Martin 的設定,令人聯想起現實中,亞特蘭蒂斯大陸被大洪水淹沒的傳說。同時,瓦雷利亞鋼亦在時代變更下,成為古老神話秘密的一部分。

在電影版「魔戒」中,斷成數節的納希爾聖劍,被安放在瑞文戴爾(Rivendell)的石像之上;圖為劇照。

舊時代遺物優勝於當今產物,一直是史詩文學反覆呈現的主題。Hargitai 又舉「魔戒」的例子。作者 J.R.R. Tolkien 表明,納希爾聖劍(Narsil)、刺針(Sting)及敵擊劍(Glamdring),這些武器均鑄於故事數千年前的第一紀元。乍看之下,與「權力遊戲」瓦雷利亞鋼劍的歷史設定有相似之處。不僅現代的史詩文學有此設定,Hargitai 表示,最早期的古英語作品之一「貝奧武夫」,亦見同樣慣例。在與怪物格蘭德爾(Grendel)的決鬥中,主角貝奧武夫發現,只有牆壁上的一把古劍,能對怪物堅實的皮造成傷害。

按常理,鑄煉技術理應隨時代發展日益進步,何以這些故事均反其道而行,描述古老文物的實用價值遠超現代產物,並受讀者歡迎?Hargitai 認為,或能在英國的盎格魯 – 撒克遜 (Anglo-Saxon)歷史得到答案。他指,自西羅馬帝國崩潰後,盎格魯 – 撒克遜人在充滿帝國餘輝的環境中生活。根據一些古英語文本,早期的盎格魯 – 撒克遜作家,常將帝國時代遺留的東西稱為「巨人舊作(eald enta geweorc)」。

「亞瑟王」中,只有亞瑟能拔出石中劍。  圖片來源:APIC/Getty Images

回到武器本身,提倡古劍的優越,無疑反映同一意義。充滿文明、進步的舊時代落幕,其後的時代無力後繼,舊時代的東西,因此成為神秘世界的遺物。Hargitai 稱,「權力遊戲」裡維斯特洛世界的人看待瓦雷利亞遺產的方式,與歷史中盎格魯 – 撒克遜人,對羅馬廢墟的感情同出一轍。

此外,Hargitai 論及另一個史詩文學的特色:武器種類繁多,何以劍常能脫穎而出,成為關鍵?他認為,劍類與槍矛、斧頭相比,往往要由更熟練的鐵匠鍛造,亦意味一把劍通常可作長久之用。除生產成本更高外,持劍者亦需經更長時間練習,方能順利使劍,故劍常為高級將士或社會上層人士所用。由此延伸,結果便是一個人的地位,與劍本身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如只有亞瑟王能拔出石中劍,代表亞瑟是不列顛的國王,這些劍具有思想,只會把自己交付予認定之人。

劍的歷史、與地位的關係,及其神聖的性質,無疑已鑄成一項人類重要的象徵。Hargitai 相信,雖然劍在現世的實際用途不再,但人們仍然會著迷於持劍的英雄,以及他們在奇幻世界中誅殺怪物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