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費稅加徵在即,日本人未準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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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氣溫仍然接近 30 度的 9 月初,仙台購物中心 SELVA 已經在賣冬季衣物。 圖片來源:セルバ公式/Twitter

事隔 5 年,日本將於 10 月 1 日再度調高消費稅,由現時的 8% 增至 10%,買賣雙方致力將打擊減至最低。百貨公司提早發售冬季用品,電器店亦增存 4K 電視機等貴價商品應付需求。但從政界、工商界甚至國外,仍有大量問題尚未解決。距離「死線」不足一個月,準備功夫還來得及嗎?

在東京都內的 AEON STYLE 板橋店,早在 8 月中便推出冬季用的寢具及煮食鍋,較往常提早一個月之多。宣傳部負責人承認:「即將加稅,所以重新制訂策略。」居於附近的一名 57 歲女士亦說:「雖然覺得是早了點,但說不定很快就會轉冷,我覺得這樣的安排挺不錯。」

大阪市的 Big Camera 難波店亦有「異樣」,在 4K、8K 高解像度電視機的貨架前,顧客都在認真選購,包括與家人前來的 28 歲白領小林拓馬。「為了在加稅前添購電視機而來。現在用的那台打算留給孩子打電玩。」代理店長岸本登貴子表示:「電視機銷量上升 1.5 倍,明顯是增加消費稅的影響。現在是促銷的時機。」該公司的宣傳部亦指,保暖用電器會較往年提早 2 至 3 星期上市。

度身訂造的西裝店 TAGARU 表明,提早在加稅前於百貨公司推出冬季衣物。 圖片來源:オーダースーツTAGARU_表参道店/Twitter

但同樣在大阪的黑門市場,被問及針對加稅的準備功夫時,店主們異口同聲說相當疑惑,「尚未決定如何應對」。最大的原因是由於「輕減稅率」制度 —— 除了酒類產品及外出飲食,但凡是作為生活必需品的飲食商品,消費稅均可維持於 8%。因此,零售店必須引入應對兩種稅率的收銀機。

只是,相關安排在坊間仍未充分滲透。以黑門市場的「丸善食肉店」為例,若同時售賣煮食用生肉及即場食用的牛扒,按「輕減稅率」制度計算,店內食用的肉將收取 10% 稅,買回家的生肉則是 8%。不過,店長豐川洋行坦言:「購買新收銀機所費不菲,還需要多點時間考慮該採取甚麼對策。」

雖然政府會為需要添購收銀機的商戶提供補助,但截至 7 月底,只接獲 11.8 萬份申請,僅佔預期大約 4 成。再者,商戶方面充斥抱怨「很麻煩」和「不知道」的聲音,而事實上,如何介定商品是否適用於「輕減稅率」制度,標準似乎相當複雜。

「味淋等煮食用的酒類產品要打 10% 稅,但『味淋風』的調味料則是 8% 稅」、「附送玩具的糖果,假如以套裝發售、售價低於(未連稅)1 萬日元、食品價格佔全體的 3 分 2 以上,則可按『輕減稅率』計 8% 消費稅。」這些只是國稅廳公佈的「Q & A 集」當中,芸芸例子的其中兩項。

大阪黑門市場內,不少商戶既販賣煮食用的生肉,亦提供店內享用的熟食,「輕減稅率」制度令他們感到困擾。

網民對此「哀鴻遍野」,直言「腦袋沒那麼好記不住,也沒這個時間。」零售業界人士亦擔憂,不知「能否跟兼職員工說明清楚」。國稅廳致力宣傳,透過稅務署及工商會議所等機關,至今已在全國舉辦 6 萬次說明會,並向 850 萬名業內人士送上「申報指南」。

其實在英國及德國等地,亦有推行「輕減稅率」制度。有國務廳高層亦指:「日本在平成元年引入消費稅時,亦曾出現『不像話』之類的罵聲。(如今)只是需要時間滲透而已。」然而,引起混亂的還有另一項制度 ——「積分還原政策」。

為配合這次的加稅,若是以個人消費為目的之開銷,或以現金以外方式購買的物品,分別可獲回贈 5% 及 2%。但基於店舖的營業規模,還原比率有異,令實行起來變得複雜,部分恐怕準備不及。無論是「輕減稅率」還是「積分回贈(ポイント還元策)」,本是為了紓緩加稅帶來的壞影響,卻因推廣不足反造成不便。假如推行之時,比預期中還要混亂,恐怕會令日本人對加稅一事更加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