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肉價格持續飆升,中國人如何應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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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寧市宣佈,每人每天可購買 1 公斤平價豬肉。 圖片來源:VCG/VCG via Getty Images

中國作為豬肉消費大國,國內去年便屠宰多達 7 億頭豬。但在非洲豬瘟持續影響下,短缺已成為全國危機。今年進口豬肉比去年增加 1 倍,達 200 萬噸,仍難以應付 14 億張嘴。數個月來,豬肉價格一直上漲,捱貴豬肉的老百姓固然不快,「經濟學人」及「紐約時報」報道均稱,負責與豬瘟展開「鬥爭」的政府官員,亦對豬肉供應短缺表示不安。

單是過去 8 月,中國豬肉價格已較 7 月飆升 23.1%,創下單月歷史最高漲幅,與去年同期相比更已漲 47%。「經濟學人」報道估計,未來幾個月中國豬肉價格必會變得更加昂貴,為消費者物價指數帶來進一步上升的壓力。

豬肉價格上升直接影響民間日常生活。69 歲退休人士桂馥怡(音譯),在北京一家超市看到豬肉售價時連呼:「太貴、太貴、太貴了!我們買不起!」她透露,自己最近只能買肉餡來包餃子,買大塊豬肉的日子已成過去。另一位北京退休工人劉志強(音譯)表示,過去與家人大約每週吃一次排骨,「但現在我只會用豬肉碎加雞蛋下鍋。」專賣肉夾饃的連鎖餐廳「西少爺」更稱,目前正研究採用雞肉作替代品。

豬肉價格飆升,網上流傳以大塊生豬肉掛頸的另類炫富方式。 圖片來源:楊佩昌/微博

除了日常生活面臨難題,緊接而來的中秋節及中國國慶,又是另一道供應關口。地方官員為平息人們的焦慮,紛紛出手控制供應。廣西省南寧市居民可每天平價購入最多 1 公斤豬肉;浙江省温州市政府則指,其市級有多達 400 噸凍豬肉儲備,可保證市內 4 區常住人口連續 4 天,每人每天食用 50 克;廣東省政府更承諾,會將超過 3,100 噸豬肉儲備投放市場。

至於中央層面,自今年 1 月起,中國商務部宣稱將投放達 9,600 噸「冷凍豬肉」儲備,但這似乎並不能解決短缺問題。國務院副總理胡春華上月便表示,今年的供應短缺量約為 1,000 萬噸,已超過整個豬肉國際市場的交易量。日前,官媒「生命時報」更以「豬肉還是少吃為好」為題發表文章,將少吃豬肉包裝成健康飲食建議。但有讀者認為,此舉只是為豬肉價格高昂的現象塗脂抹粉。

過往,中國政府可通過讓農民飼養更多豬隻,迅速應對豬肉價格飆升,包括一系列鼓勵農民重新養豬的措施,例如為建設或擴大豬場的農民提供各種補貼,金額最高可達約 500 萬人民幣。但面對是次難關,這招未必管用,因為中國國內部分地區仍有豬瘟疫情,擴大養豬可能為豬瘟帶來新的傳播機會。荷蘭合作銀行香港分部農業分析師潘成軍(音譯)指,中國政府陷入兩難:「他們又不能以消除豬瘟為由,停止生產。」反之,擴大生產又會令疫情繼續擴散。

豬肉價格上升,部分原因亦源自貿易戰。中國向美國農產品及牲畜飼料徵收的關稅大幅上升,同時使食品價格上漲。儘管中國方面曾指,貿易戰不會影響國內豬肉供應,但最新一輪生效的加徵關稅貨品包括了大豆、豬肉、海鮮及原油在內。研究中國經濟的加州大學聖地牙哥分校副教授 Victor Shih 稱:「中國政府總愛說『中國能承受貿易戰帶來的任何痛苦與影響』,但他們忽略不提的是,承受痛苦者,正是國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