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疫非最可怕,可怕的是不公開消息的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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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源:DON EMMERT/AFP via Getty Images

正值豬年,中國豬瘟疫情持續至今,而鼠年未至,鼠疫已先到中國。早前,兩名來自內蒙古西北部人士,於北京確診肺鼠疫(pneumonic plague)。昔日在中世紀肆虐歐洲、俗稱黑死病的鼠疫,其實尚未絕跡於世界。直至今日,包括美國在內,鼠疫仍在許多國家傳播

儘管是次確診的個案,並非俗稱黑死病的腺鼠疫(bubonic plague),但世衛指出,腺鼠疫有可能發展成肺鼠疫,而肺鼠疫可通過咳嗽在人與人之間傳播,在缺乏治療的情況下足以致命。是以世衛形容,肺鼠疫是鼠疫中最為致命的形式。

據「紐約時報」報道,兩名患者早於 11 月 3 日已到北京朝陽醫院求醫,但及至 12 日,才傳出鼠疫確診的消息。報道指,一份官方審查機構的指令文件,要求國內的線上新聞資訊平台「屏蔽及控制」鼠疫相關新聞的網上討論。消息傳出後,新浪微博有用戶便稱:「鼠疫並非最可怕,可怕的是消息不公開。」

中國疾病預防控制中心呼籲民眾不用擔心,指此次疫情進一步擴散的風險極低,但報道質疑,觀乎中國過去掩蓋傳染病爆發的往績,疾病預防控制的透明度有待提高。無論如何,在公共衛生層面,是次鼠疫確診已成一個重要提醒:儘管不少人認為鼠疫已是歷史,但事實上,近年來鼠疫從馬達加斯加到美國等許多國家,均有突然爆發的情況,已成全球問題。

14 世紀,鼠疫在歐洲導致 6 成人口死亡,並在 6 年之間迅速傳播。當然,鼠疫不再像過去一樣,能以驚人速度奪去大量生命,因為今天的人只要在發病後馬上使用抗生素治療,康復率相當高。但各類鼠疫依然在非洲、亞洲、北美及南美洲繼續影響公共衛生。世衛指,2010 至 15 年間,全球鼠疫發病人數為 3,248 人,造成 584 人死亡。

張貼於美國科羅拉多州的鼠疫警報。 圖片來源:路透社

美國於 2015 年便發生鼠疫病例激增事年。此前,2000 年起,美國共有 12 人死於鼠疫,但美國疾病控制與預防中心 2015 年的紀錄顯示,當年 4 至 8 月期間,6 個州份出現 11 宗病例,其中 3 人死亡。發病及死亡數字激增,官員甚至表示不清楚數字上升的原因。2017 年,非洲東南部島國馬達加斯加,則爆發更嚴重的鼠疫疫情,確診 2,417 宗病例,209 人死亡。

鼠疫在欠發達國家相對嚴重的原因,除了衛生條件差之外,國民「食野味」的危險行為,亦驅使感染傳播。非洲國家一些貧窮的農村社區,通常位於囓齒動物樓息地附近。同時,許多鼠疫流行的地區,均多見狩獵並食用囓齒動物的行為。迷信、缺乏金錢及患者與醫療機構的距離太遠等原因,往往導致缺乏或延誤治療。

此外,包括發達國家如美國在內,人們一直侵佔野生動植物地區,增加了他們與潛在疾病攜帶者的接觸,亦導致鼠疫發生。2015 年,一份關於美國鼠疫的科學研究報告便指出:「鼠疫在新墨西哥州,愈來愈常出現在富裕地區。」原因正正在於,人們在野生動物流連、相對不發達的地帶開闢社區,增加動物傳人風險。

直至目前,仍未有安全可靠、可供民眾接受的鼠疫疫苗,相關研發仍在繼續。鼠疫仍是值得全球關注的問題。尤其在出現廣泛傳染、為時已晚之前,防範工作仍需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