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島:可能是英國最快實現安樂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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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島有機會成為英國首個准許安樂死的地方。 圖片來源:peter g lawson/Shutterstock

英國自治的皇室屬地萌島(Isle of Man),其議會近日提出一項「安樂死」法案,使該島可能超越其他英屬群島及許多國家,成為首個准許安樂死的地方。根據法案,年滿 18 歳、預計剩餘壽命不足 6 個月,並於該島上居住至少滿 12 個月人士將合資格申請,在這個人口不足 84,000 的島上正掀起爭議。

變成死亡目的地、為脆弱人口帶來壓力?

該島議會以 17 票贊成對 7 票反對而通過議案。有反對者稱之為「殺人法案」,萌島首席部長 Alfred Cannan 形容支持的政客「充當上帝玩弄別人生命」。根據萌島醫學協會對 108 名醫生進行的調查,近 4 分之 3 受訪者「壓倒性地反對」法案;4 月的公眾諮詢則顯示受訪者意見有分歧。

反對者擔心,該島會像瑞士蘇黎世附近的 Dignitas 診所般,成為更多人的「死亡目的地」,並以此來賺錢。預料法案正式通過時,可能會將居住年期的要求增加至 5 年,以防止類似情況發生。

另外,萌島人口正在老化,該法案或對「生病、年邁、貧窮、殘疾和脆弱的人造成壓力,使他們過早結束生命」。該島有超過 20% 人口年齡在 65 歲以上;英格蘭為 18.6%。根據 2021 年人口普查,該島島民平均年齡從 42.5 歲上升至 44.4 歲;而英格蘭的平均年齡為 40.3 歲。

給病人一個選項

2021 年,倫敦街頭有遊行支持安樂死法案。 圖片來源:Thomas Krych/SOPA Images/LightRocket via Getty Images

提出法案的 Alex Allinson 是萌島的財政大臣,也是一位全科醫生,具照顧臨終病人的經驗。他曾治療一名皮膚癌的年輕患者,其頸部長了腫瘤,影響一條主動脈。「我們知道他遲早會因動脈破裂而失血致死,但束手無策,事情最終發生了。我不知道他是否想要(安樂死),但當時我真想他能盡快獲得這個選項。」Allinson 認為,現在是時候讓更多垂死病人,有權決定如何度過餘生。

居於萌島的 Sue Biggerstaff,丈夫去年 11 月因「漸凍症」離世。他在臨終前數個月一直處於極度痛苦中,甚至打算停止進食以提早結束生命。目前她獲得英國志願團體 Dignity in Dying 支持,堅決提倡變革。Biggerstaff 表示該島以往在同性戀及墮胎合法化等具爭議的問題上,一直落後於英國其他地區,但假如能讓當權者看見禁止安樂死而造成的痛苦,現在發聲也是值得的。

2021 年,英國「星期日泰晤士報」呼籲立法允許安樂死:針對即將死亡、精神正常的成年人,在生命的最後 6 個月,由兩名獨立醫生和一位高等法院法官審批。該報對近 1,500 名讀者進行調查,當中 71% 表示支持立法。

在英國,協助死亡屬違法,例如促使親屬前往瑞士 Dignitas,或會被判長達 14 年監禁。但目前仍有超過 500 名英國人前往瑞士尋求安樂死。去年,米徹女男爵(Baroness Meacher)在議會提出安樂死法案,雖獲得前工黨重量級成員 Frank Field 等跨黨支持,但最終失敗;其後下議院的健康及社會照護委員會就爭議進行諮詢。蘇格蘭則計劃於今年內推出法案,澤西島亦正檢視有關動議。

英國醫學協會在萌島這場辯論中保持中立,但表示任何相關法律,應賦予醫療人員選擇是否參與的權利;假如他們因個人觀點而遭受歧視,應屬違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