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國醫護零裝備,救人等同送死?

A+A-
3 月 12 日,委內瑞拉首都卡拉卡斯一間醫院的醫護進行抗議。一名女醫生手持的標語寫道:「無人無水無口罩,怎樣面對武漢肺炎?」 圖片來源:Leonardo Fernandez Viloria/Getty Images

疫症肆虐全球,從巴黎到紐約,超市貨架幾乎全被掃光。但在委內瑞拉,連搶物資的機會也沒有 —— 當地經濟早就崩潰,缺糧缺藥已好幾年。近日武漢肺炎開始殺入委國,口罩、手套、防護衣卻統統欠奉。抗疫資源嚴重不足,令前線醫護危在旦夕。長此下去,救人恐會等同送命。

在東部城市 Ciudad Guayana 一間醫院,病床、隔離空間和肥皂短缺,已經司空見慣。鄰近雖設立了一間防疫中心,但工作人員指病人太多而救護車太少。其中一位直言:「(醫療資源長期貧乏下,)我們已是危機專家,武漢肺炎卻完全是另一種挑戰,我們需要更多支援。」

委國的累計確診個案,從週末只得 2 宗,飆升至週一的 33 宗。政府宣佈封關,又對首都卡拉卡斯及 6 個州實施隔離,並在週一把範圍擴大至全國。不過,長年的經濟和社會動盪下,委國早就出現基本食物和醫療用品不足的問題,面對武肺來襲,抗疫力比任何國家也要低。

醫院常停電,基本抗生素和乳膠手套等物資難得一見。450 萬人逃出委國,包括醫護人員和疾病專家。白喉、麻疹和瘧疾等可治之症,得以持續傳播。前衛生部長 José Félix Oletta 直言:「醫療系統被徹底削弱,沒能力或資源應付人民的基本需要,更別說要對抗武肺這樣的流行病。」

在委內瑞拉的醫院,停電乃「家常便飯」。 圖片來源:路透社

現時在卡拉卡斯大學醫院,8 成醫護人員要在無防護裝備之下,治療可能具傳染性的患者。醫院及診所工人工會的代表 Mauro Zambrano 批評:「抬擔架者應戴上口罩、穿上即棄罩袍和手套,收集廢物的護工則必須戴上護鏡和手套 —— 但在此時此刻,這些物資皆無影蹤。」

週一,卡拉卡斯至少有兩間醫院的職工依靠捐贈的物品自製口罩。Zambrano 表示:「我們正尋求解決方法。」全國醫院已在網上展開攻勢爭取物資。但因總統馬杜羅的行政不夠透明,沒多少人清楚醫療系統崩壞的程度。而衛生部最近一次發表流行病學調查,已是 2016 年的事。

反對黨政客兼醫生 José Manuel Olivares 批評:「當馬杜羅的權臣審查資訊,便難以告知人民他們需要知道甚麼,亦難以作出反應。」他更痛斥:「馬杜羅對醫療系統的種種傷害,造成了一個令人難過的事實,那就是這場武肺大流行將會在委內瑞拉奪去更多性命。」

馬杜羅的執政合法性現受到反對派領袖 Juan Guaidó 挑戰,前者仍獲軍方支持,以及中國、俄羅斯和古巴作為盟友。後者則已獲美國及其他 50 個國家承認為委國總統。馬杜羅指美國的制裁,損害當局購買藥物和糧食的能力。

日前馬杜羅政府就應對疫情,向國際貨幣基金組織申請 50 億美元貸款,惟遭到拒絕。國際貨幣基金組織聲明暗示馬杜羅政府沒有得到「國際承認」。

Feliciano Reyna 在卡拉卡斯營運的非牟利機構,把藥物分發予無力自行購買的人。她預計,當局推行的隔離措施,也將因這場危機而受阻。「當垃圾沒人處理,或是無水來洗手,在家隔離也會變得不合衛生。我們根本沒有做好充分的準備。」倘若疫症大爆發,醫療系統徹底崩潰,前線人員將難以自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