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月中,武漢封城已久,菲律賓呂宋島終步其後塵,連同馬尼拉大都會在內的 5,700 萬居民必須「加強社區隔離」,影響遍及全國 3 分 1 人口,其後政府更史無前例關閉金融市場,暫停股票、債券和貨幣交易。有評論指,菲律賓之所以在疫症威脅面前放軟手腳,拒絕效法鄰國封關防疫,肇因不敢得罪中國,結果釀成今日死城的局面。
「杜特爾特的崛起:民粹主義對精英民主的反抗」(The Rise of Duterte: a Populist Revolt Against Elite Democracy)一書作者 Richard Heydarian 指出,菲律賓本來可以參考鄰國抗疫經驗,借助預防措施避免封城,然而官方卻因靠攏中國的方針,一再錯失防疫時機。先是總統杜特爾特在武漢封城兩週後仍對疫情不以為然,呼籲國民遏止「中國恐懼症」,衛生部長又反對向華實施入境限制,恐防此舉或引起「政治及外交反響」,「破壞對華友好關係」。結果,武漢封城前後,有最少 135 人從當地飛抵菲律賓避疫,引發社區感染。
Richard Heydarian 以台灣、新加坡和越南為例,指出及早封關對於抗疫的重要性。即使三地鄰近中國,人口交流頻繁,目前仍能有效遏制疫情,除因大型公共衛生政策例如追蹤檢疫、社區隔離等之外,更重要的因素是盡早對華實施入境限制。例如新加坡是最早禁止武漢直航班次的國家,對來自中國的旅客採取嚴格檢疫和隔離措施;台灣一樣在疫症爆發初期便暫停 4 間航空公司來往武漢航班,其後更是全面封關。Heydarian 表示,有別於意大利和美國等先進國家同樣錯過預防階段,菲律賓醫療體系落後,及早預防是「唯一希望」,一旦社區傳染爆發,再行抗疫已經太遲。
即使菲律賓現已限制中國旅客入境,成效恐怕依然有限。原因之一,在於菲律賓擁有眾多面向中國市場的大型離岸網上賭場,每年可衍生 1.5 億美元稅收徵費,杜特爾特因而無意取締龐大非法博彩市場。據估計,單是菲律賓網上賭場行業,就違法聘請了 10 萬至 25 萬名中國籍人士。Richard Heydarian 根據菲律賓國會最近針對中國人大規模非法入境的調查,質疑以菲律賓入境漏洞之多,禁令根本無法遏止中國人偷渡來菲工作,令疫情有機會進一步惡化。
目前菲律賓確診 200 多宗新型冠狀病毒個案,然而帳面統計之所以優於鄰近地區,部分原因在於菲律賓病毒測試劑不足,無法進行大規模社區診斷,官方數字恐防嚴重低估疫情。杜特爾特最近表示:「假如疫情惡化,我可能會向中國求助。」或許正是這種心態,菲律賓才會陷入疫症漩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