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疫典範】紐西蘭如何用 10 天「輾平」曲線？

當英美等國仍在掙扎，想把疫情曲線拉平，紐西蘭嚴格「封國」短短 10 天，卻已把曲線「輾平」。全國大幅增加檢測，新增的確診或懷疑感染個案卻連續 3 日減少。週二只錄得 54 宗，比單日康復者 65 名還少，週三更再創新低至 50 宗。紐國的成功告訴世人，想要有效抗疫，目標該是「消除」而非「遏制」。

約 1 個月前，「華盛頓郵報」記者 Anna Fifield 從中國經南韓返回祖國紐西蘭，當時並無官員在機場量度其體溫，僅讓她自我隔離 14 天。不過，當歐美相繼出現大爆發後，紐西蘭這個極為依重旅遊業、每年多達 400 萬旅客到訪的國家，果斷宣佈「封關」。自 3 月 19 日起，禁止所有外國人入境。

兩日後總理 Jacinda Ardern 發表電視演說，宣佈分為 4 個階段實行應變警報計劃。翌日，一批具影響力的領袖致電，要求直接進入第 4 階段的全國封鎖。紐國最大零售商 Warehouse 的創辦人 Stephen Tindall 是其一：「若不迅速停業，將會痛苦很久。既然怎樣都難免要關，倒不如快些、短些。」

3 月 23 日，Ar­dern 給予 48 小時準備封鎖全國。當時她警告：「我們現時只有 102 宗個案。但意大利也曾是這樣。」兩天後的週三晚起，如非從事醫療等必要性工作、到超市採購或在家附近運動，所有人不得出門半步 4 星期。想遠足？不行。遊車河呢？也不行。購物也要排開 6 呎，一出才能一入。

相比某些政客，說自己天天上班也沒用多少口罩，或以為禁酒就能令人不出門，Ar­dern 倒是實際得多。她及團隊早就意簡言該：「留在家中。別接觸任何非同居者。待人友善。我們共同面對。」政府亦向全國人民發出短訊：「當作你自己已受感染來行動。這能拯救性命。讓我們都盡一分力來抗疫。」

Ar­dern 的「貼地」作風，也是國際政治舞台難得一見。她在新聞記者會談及的議題，從工資補貼到椰菜價格，兼顧全國各個階層。即使政務繁重，Ar­dern 也沒把所有事情都假手於人，定期會在 Facebook 更新資訊並回覆民眾質詢。有時她甚至坐在床上，穿著運動衫來直播。

當然，這世界從不缺害群之馬，衛生部長 David Clark 被揭發騎了 2 公里的爬山單車，又帶家人去 20 公里外的海灘。Ardern 公開譴責，又革除他兼任的副財政大臣職務，並下調其內閣排名，但為免影響抗疫而保留衛生部長一職。而民眾普遍自律，甚至爭相致電警方的非緊急熱線，舉報有誰違反居家令。

全國上下一心，令紐西蘭的單日新增感染個案從 4 月 2 日 89 宗的高峰，接連 3 天回落至 67 、54 及 50 宗。大部分感染個案均與外遊有關，相對容易追查，許多個案亦被合併為可識別群組。加上甚少證據顯示紐國出現社區感染，沒湧現大量患者令醫療系統超荷，只有一名長期患病的高齡女士死亡。

紐國首屈一指的流行病學專家、奧塔哥大學公共衛生教授 Michael Baker 早於 2 月起，便提倡以「消除」方針抗疫。他指初期放緩反映「科學與領導力的勝利」，讚揚「Ar­dern 果斷而明確，正面面對威脅」。當西方試圖拉平曲線，逐步加強措施，紐國卻從一開始便決意把武肺徹底鏟除。

為了達成目標，紐西蘭接下來需要穩守。Ar­dern 堅持全國完成整個封鎖期，並考慮解封後對所有回國人士進行強制檢疫。Baker 亦指，在全球疫情受控或有疫苗面世之前，當局不會容許外國人免簽入境。但因有嚴格的邊境控制，可逐步放寬限制，令生活恢復至較為正常的狀態。

部分美國醫生促請白宮以「消除」為目標，Fifield 倒認為此法未必處處適用。她指紐西蘭作為島國較易封關，而且說是「一國」更像「一村」，大家彼此認識，資訊得以快速傳遞。但假如領袖換了個人，既不懂民情，也不理民意，只顧一己私利，還要博人同情，相信即便地方再小，仍會成事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