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來投資,順便盜獵美洲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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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南美洲的美洲豹(Jaguar)近年連環被殺。「紐約時報」引述研究指出,當中國加緊投資開發中南美洲的同時,當地盜獵情況變得更為猖獗。野生動物專家發現,許多美洲豹的交易都與中國公民有關,或是以中國為貿易目的地。例如玻利維亞當局曾截獲送往中國的包裹,裡面就裝有數百隻美洲豹犬齒,預計將會被製作成珠寶。

中國是大型貓科類動物的主要消費國,尤其是老虎,長久以來一直以其骨頭及其他部分,用於傳統醫學,其虎牙及爪則作為珠寶出售。但隨著野生老虎數量減少至只剩下不到 4,000 隻,貿易商轉向以其他來源滿足需求,美洲豹就是其中一種。

近日發表在期刊「保護生物」(Conservation Biology)的論文指出,非法捕捉美洲豹的情況,在整個中南美洲地區急劇增加,而販賣活動與來自中國的私人投資有明顯關係。此傾向與東南亞及非洲的盜獵行為相似,只要中國在一個地方從事大型開發項目的企業數量增加,當地的合法及非法野生動物貿易也會增加。

數十年前,人類為得其毛皮,令牠們幾乎消失。其時美國是最大市場,僅在 1968 年及 1969 年就進口 23,000 張美洲豹皮。隨著美洲豹數量急劇下降,1975 年被列入「瀕危野生動植物種國際貿易公約」附錄一,正式禁止相關國際貿易。此後,美洲豹數量漸漸回升,估計有 60,000 至 170,000 隻,惟現時數量又再次下降。

中國的威脅

美洲豹的頭骨。

中國對美洲豹的威脅,其中一個最早的跡象在 2003 年出現。獨立研究野生動物罪案的專家 Pauline Verheij 引述指,當時一名在蘇里南一家中國超市工作的中國男子,走到林業部門的制服人員跟前,查詢可否為他捎來一頭美洲豹。該職員告訴男子,獵殺美洲豹是犯法行為,對他公然要求政府官員做違法之事感到震驚。

到 2005 年,蘇里南農村獵人開始捕獵美洲豹,以獲得其牙齒及爪,並經常將豹頭售予在當地的中國客戶。買家將爪及牙齒變成吊墜,由當地中國珠寶店出售或偷運回中國。而且蘇里南幾間中國餐館也開始提供美洲豹肉。犯罪集團亦會採購美洲豹屍體,以製成類似「虎骨膏」的中藥。

參與研究的牛津布魯克斯大學博士生 Thaís Morcatty 及同事,搜集到 2012 年至 2018 年期間 489 次非法捕獵事件的紀錄,涉及 1,000 隻大型貓科類動物,以美洲豹為主。他們計算得出,在 5 年內,被盜獵的美洲豹數量增加 200 倍,當中 34% 的交易可以確定跟中國有關。

盜獵隨投資而來

過去 10 年,中國在中南美洲的投資增加 10 倍,主要集中在能源、採礦及基礎設施領域。研究合著者 Vincent Nijman 博士說:「從本質上說,似乎有新中國資金流入的,就是我們所看見美洲豹海外貿易情況增加的國家。」

除了投資一環將潛在新買家帶到該國之外,發展本身也會將野生動物趕至與人更近的地方,更有利於盜獵。例如 3 月份發表的一項研究發現,亞馬遜地區的農業擴張,導致美洲豹盜獵活動增加。當中國公司與這種發展聯繫在一起時,只會增加盜獵動物的貿易機率。所謂發展機會,也同樣在為非法貿易提供途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