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制日貨】口說堅決罷買,實則選擇性抵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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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源:路透社

去年日本對韓國限制半導體材料出口,韓國網民遂發起抵制日貨運動反擊。日本製?不買;日本菜?不吃;遊日本?不去。一年過去,有民調指 75% 受訪韓人表示仍然「No Japan」,愛國情操之高似乎無庸置疑。但是「中央日報」發現,部分日本品牌在韓盈利不減反增,揭露罷買運動僅針對特定商品或企業,亦即是「選擇性抵制」而已。

韓國廣播廣告振興公社(KOBACO)公佈的 8 月消費者行動調查顯示,4 分 3 受訪者表示正在參加抵制日貨運動。罷買的對象以時裝類最多(56%),其次為酒類(43%)、生活用品(37%)、飲品食品(36%)及化妝品(34%)。7 成人表示考慮持續杯葛,53% 受訪者更預計堅持兩年以上。從日資公司的在韓業績來看,抵制運動帶來不容忽視的龐大損失。

根據企業評價網站 CEO Score,31 間進軍韓國市場的日本消費品企業,去年的銷售額較前年平均減少 6.9%,同期的營業利潤更暴跌 71.3%。以樂天朝日酒類(ロッテアサヒ酒類)為例,去年銷售額劇減一半,營業虧損達 308 億韓圜(約 2 億港元)。汽車及零件、生活用品及其他行業,銷售額亦較 1 年前縮減 10% 以上。快速時裝品牌 GU 將於本月底撤出韓國,Uniqlo 在韓分店數目減少 22 間;汽車品牌日產及 Infiniti 亦決定從韓國退場。

然而,不見得所有日貨均受打擊。任天堂主機 Switch 的大熱遊戲「動物森友會」,在南韓賣個滿堂紅,韓國任天堂回復至去年 2,000 億韓圜(約 13 億港元)銷售額的水平,因而為部分日媒及網民所嘲諷。Sony Korea 去年的銷售額亦較前年增加 2,336 億韓圜(約 15 億港元),ABC Mart、ASICS Korea 及韓國大塚製藥等銷情同樣大增;日本煙草公司 JTI 亦幾乎未受抵制運動影響。

酒類是韓人主要抵制的日貨之一,銷售額大幅下降,但像任天堂電玩、Sony 電子產品等,卻不太受罷買運動影響。 圖片來源:路透社

業界分析,這種「選擇性罷買」是「受到最近 20 至 30 多歲的消費習慣影響」,亦即是千禧世代及 Z 世代的特性 —— 跟隨社會氣氛,卻也重視個性。他們現佔全國人口逾 30%、企業員工的 60% 以上。大邱大學心理系教授朴恩河(박은하,音譯)解釋:「過去的抵制運動僅建基於『愛國』這單一信念,但最近不再只以此為準。對 20、30 多歲人士來說,罷買的準則在於是否有替代品。」

從任天堂的 Switch,到 Sony、Canon 及 Nikon 等日本企業執掌的相機市場,的確無可取代。41 歲的沈智慧(심지혜,音譯)便因孩子哀求,買了「動物森友會」遊戲軟件。她坦言:「啤酒、服飾多的是替代品,但『動物森友會』卻別無他法。」消費者行動調查亦顯示,罷買運動參加者中,以 20 至 29 歲最少。KOBACO 分析,「相對關注電玩及 IT 的年青人,估計較難放棄購買日本產品」。

事實上,一些商品亦能透過減價,縮小銷售額降幅。日本多間車廠自去年下半年開始,每輛減價 1,000 萬韓圜(約 6.5 萬港元)以上,結果 5 間車廠的 12 月銷售量增加 3,670 部。豐田旗下的凌志尤為明顯,受減價促銷及新車效果帶動,今年 6 月首次回復每月賣出 1,000 部的水平。豐田本身亦受新車帶動,分別在 4 月及 5 月賣出 1,128 及 1096 部,恢復抵制日貨浪潮前的成績。

部分網民因此評價,指罷買力度開始減弱,但其實運動仍然持續。最近在 Instagram 就有帖文,展示「NO JAPAN」的一人示威活動,Twitter 上亦有發帖,表示「某 Mart 又再開始出售日本製入口高跟鞋」、「來將這炒熱成可把日本高跟鞋趕出大韓民國的議題吧」。不過,漢城大學經濟教授金相道(김상봉,音譯)認為:「為令抵制運動今後仍能繼續下去,必須避免強迫他人參與抵制等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