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際線】不能說的 Aleksei Navaln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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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對派領袖 Aleksei Navalny 中毒後仍然昏迷。 圖片來源:路透社

俄羅斯反對派領袖 Aleksei Navalny 懷疑遭到毒害,令舉世注目,但總統普京過去 20 年間,從未於公開場合提及其大名,恰似哈利波特的最大敵人「佛地魔」一樣。分析師指出,因 Navalny「完全不受他們控制」,為政權所無法容忍,所以對他的名字尤為忌諱

Navalny 在 8 月 20 日在由西伯利亞飛往莫斯科的航班上,身體出現嚴重情況,現已送往處柏林接受治療。德國政府近日表示,Navalny 身中神經毒劑「諾維喬克」(Novichok)。2018 年,身在英國的前蘇聯間諜及其女兒亦遭受類似攻擊,英國政府將責任歸咎於俄羅斯。

德國首次表示 Navalny 似乎是被毒害時,普京的發言人否認此事與克里姆林宮有關,同時表示俄羅斯沒有理由為「該病人」的事展開調查。講話全程只稱其為「先生」、「你提及的人」及「被告」。普京執政 20 多年,亦從未公開提及對手名字,唯獨在 2013 年一次私人活動中,不小心說出這個名字,即成為全國新聞。

前國家電視台節目編劇 Dmitri Belousov 形容:「這是一個怪異的禁忌,既神聖又神秘。」Belousov 被視為克里姆林宮的敵人,因擔心被捕,去年逃離俄羅斯,到荷蘭尋求政治庇護。

不是人,是外敵的「工具」

克里姆林宮會以電視作打擊政敵的工具,但 Navalny 是最難應付的對手。Belousov 說:「他們對 Navalny 深惡痛絕,因他所做的一切,完全不受他們控制。克里姆林宮會對付其無法控制的任何勢力。」憤怒的另一原因,則是安全部門多年來都找不到對 Navalny 不利的材料。

與其他俄羅斯恐怖中毒案件的受害者不同,Navalny 其實從未被歸類為國家「叛徒」,而是在近年變節為「外國勢力」服務,與國內反對派之間的分野變得愈來愈模糊。政治學家及前克里姆林宮人權理事會成員 Ekaterina Schulmann 指出,俄羅斯的統治者及其智囊,均把反對派領袖視為俄羅斯外敵的「工具」,而「不是競爭對手,甚至不是一個人」。她說:「我們的國家沿用蘇聯國家安全委員會(KGB)的邏輯來運作。」

揭露權貴腐敗

即使 Navalny 陷入昏迷,他所屬的反貪腐基金會(Anti-Corruption Foundation)仍舊發佈影片,其中收錄 Navalny 在最近一次前往新西伯利亞的行程中,譴責親政府政客腐敗的片段,他指控 18 名地方立法委員與臭名遠播的建築業者有密切聯繫。

俄羅斯安全服務專家 Mark Galeotti 說,Navalny 揭露俄羅斯當權者腐敗之餘,亦令他們方寸大亂。影片揭露親政府權貴的奢侈生活方式,以及明顯的腐敗現象,不僅吸引叛逆青年及自由派知識分子觀看,而且也吸引權貴觀看,他們擔心會被領導層中的敵對派系抓住把柄,同時想得到可攻擊敵對者的資訊。

倫敦漆咸樓(Chatham House)高級研究員及克里姆林宮決策專家 Nikolai Petrov 說:「沒有人能像 Navalny 那樣激起敵意及恐懼。」他指這意味著敵人可能希望他死掉,或者至少喪失活動能力。

Navalny 是反對派代表人物,Petrov 分析:「這就像黑手黨,沒有老闆批准,再加上保證有罪不罰,任何事情都不能做。我並不是說普京直接下令毒死他,但是除非他們確信這樣做,老闆會很高興,並且不會懲罰他們,否則任何人都不能採取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