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化戰:岡字 9420 部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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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國一幅描繪日軍佔領新加坡的插圖。 圖片來源: Universal History Archive/Universal Images Group via Getty Images

活摘器官、人體實驗、實驗室製造病毒等等駭人聽聞的罪行,過去都曾經發生。剛過去的 8 月 30 日,是香港重光紀念 75 週年。上世紀 30、40 年代,日本侵略亞洲各地,犯下不少反人類罪行,最惡名昭彰莫過於 731 部隊的人體實驗,另外還有針對香港難民的「南石頭細菌實驗」,以及這次介紹的新加坡「岡字 9420 部隊」(Unit Oka 9420)。

1931 年九一八事變爆發,到 1932 年初,日軍基本上已佔領全個滿洲地區。日軍的醫學專家部署建立細菌部隊,以準備日後的戰事。到 1935 年,日軍正式在哈爾濱地區建立 731 部隊,專責研究生化戰,設有龐大的試驗和武器生產基地,以活體進行鼠疫、傷寒、炭疽、結核、梅毒等實驗。731 部隊的活動不限於中國大陸,當 1942 年 2 月,新加坡淪陷後不久,日軍就在當地設立 731 部隊分部「岡字 9420 部隊」。

岡字 9420 部隊的首任指揮官是北川正隆少將,總監是著名軍醫内藤良一,實驗設施主要建於毗連新加坡的柔佛淡杯,現時新加坡綜合醫院的醫學院大樓,當年也一度成為實驗室。部隊行動目的,名義上是要根除當地的傳染病問題,故此也吸引到當地的精英加入,例如後來成為新加坡國父之一的奥斯曼渥。其時部隊規模大概有 600 人,後來,有些人發現部隊的真正目的後,就設法離開。

根據新加坡歷史學家林少彬說法,岡字 9420 部隊經常研究以鼠疫作為軍事武器, 他們的研究發現,每 1 萬隻老鼠,就可以生產 10 公斤鼠蚤,而鼠蚤在攝氏 27 度到 30 度、濕度 90% 的環境最為活躍,馬來亞半島於是成為日本和中國以外,日軍最大的鼠蚤養殖場。奥斯曼渥在自傳 Never in My Wildest Dreams 亦提過,自己曾為日軍捕鼠。

研究人員會餵養被捕的老鼠,然後注射鼠疫桿菌到牠們身上。老鼠患病後生出鼠蚤,鼠蚤以食死去的宿主維生。研究人員再把鼠蚤從宿主屍體分離,以血液飼養,每 3 至 4 個月,會把數以百萬計的鼠蚤,以玻璃瓶送往泰國。當老鼠不足時,日軍會從東京運老鼠到馬來亞,繼續養殖鼠蚤,在 1943 年就運送超過 3 萬隻老鼠。

根據軍事紀錄,只要 5 克帶有病毒的鼠蚤,就可以殺死 600 人,令日軍不用子彈就殺死大量士兵。林少彬找到的紀錄顯示,在一次空襲行動中,日軍投撒鼠蚤攻擊浙江,造成至少 9,000 人死亡。除了鼠疫外,岡字 9420 部隊也研究其他熱帶疾病,例如培養誘發瘧疾的瘧原蟲。根據英軍紀錄,日軍入侵巴布亞新畿內亞時,曾經以瘧原蟲為武器,殺死數以百計英軍。

1945 年 6 月 15 日,岡字 9420 部隊關閉在柔佛的設施,管理人員也從新加坡撤退到寮國。在投降前,日軍大規模銷毀相關紀錄,令有關歷史一度湮沒,到 70、80 年代,才有更多當年參與事件的新加坡專家,願意走出來講出真相。林少彬告訴「海峽時報」,他初步估計,如同滿州的 731 部隊,岡字 9420 部隊曾進行活體實驗,他正翻閱更多戰時文獻,以查找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