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製造】印尼能否搶先得到疫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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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臨床測試的一部分,印尼西爪哇省長 Ridwan Kamil 接種了武漢肺炎疫苗,並在接種後彎起手臂示人。 圖片來源:TIMUR MATAHARI/AFP

北京科興中維生物技術研製的武漢肺炎疫苗「克爾來福」(CoronaVac),上月於印尼西爪哇省展開臨床試驗,約 1,620 名志願者當中,包括 27 歲的微生物學家 Abinubli Tariswafi Mawarid。「我厭倦去看怎樣面對這場疫症了,只想盡己所能來幫忙。我相信這款疫苗會是解決這場大流行的靈藥。」

印尼現為東南亞第二大疫國,超過 24 萬人確診感染。直到 8 月底,單日確診個案仍每週創新高。當局還預期,疫症將令貧窮人口再增 490 萬,使經濟百上加斤。因此,上至政府下至人民,全國均強烈希望武肺疫苗能奏效。這股期望有多巨大,在西爪哇省首府萬隆市便可見一斑。

是次臨床試驗由國營製藥公司 Bio Farma 執行,連同 Mawarid 在內,很多來自當地及鄰近城鎮的志願者,都接受了本地傳媒訪問;省長及警察局長亦在接種行列,前者更在 Instagram 宣傳此事。Bio Farma 已與科興中維簽訂協議,將會生產 1 至 2 千萬劑疫苗,好等一旦獲開綠燈,即可應市抗疫。

總統佐科維多多表示,政府致力於明年 1 月批出授權,首批疫苗將會給予醫療工作者。當局亦責成本地研究機構及大學,在 2021 年前研發印尼製疫苗。全國最大製藥公司 Kalbe Farma 已與南韓生物科技公司 Genexine 合作,並將於 11 月開始第二階段臨床試驗,測量藥物的有效程度及短期風險。

專家們均警告,若研發速度與謹慎程度失衡,或構成安全風險,亦不知成效如何。愛滋病研究權威、智庫 Access Health International 主席 William Haseltine 解釋:「監管機構一旦准許數十億人接種疫苗,從數以千人的研究中找出的單一事故,有可能演變成令成千上萬人患病或死亡。」但他批評:

全球疫苗開發商提供的時間表,意味你無法進行長達一年的安全測試,所以你在任何情況下,也將無從得知些疫苗的長期影響。

印尼藥廠 Bio Farma 一名員工,正在武肺疫苗的生產線上工作。 圖片來源:AFP

其實在 9 月 1 日,佐科維多多曾向一批外國傳媒承認,他知道疫苗有不確定之處,現時亦未清楚其免疫作用可持續多久。惟他強調:「保持社交距離的措施會繼續實行。不過,始終疫苗才是終結這場大流行的答案。以我所知,別無他法。」而更重要的是,印尼恐缺乏繼續等待的條件。

封國抗疫令大量非正式勞工面臨捱餓的威脅,國家經濟在第二季度更縮減 5.32%。但當局稍為放寬抗疫措施,感染個案卻立即飆升。在首都雅加達,愈來愈多人憂慮病床不敷應用,地方政府需要限制市民使用公共交通,並強制非必要行業實行居家工作。全國亦因此渴望早日得到疫苗,而忽略了箇中風險。

新加坡國立大學蘇瑞福公共衛生學院兼職教授 Jeremy Lim 表示,任何疫苗,都有機會在某些人身上只能產生部分免疫作用,並可能因為某些不能接受的副作用而被禁用。科興中維則強調,「克爾來福」在第一及第二階段臨床試驗,均無安全問題,並已制訂安全協定。Bio Farma 亦矢言,不會偷工減料。

對印尼而言,分配疫苗也是一道難題,因為當地擁有全球最大群島,領土橫跨甚遠,科興中維的疫苗卻必須存儲於攝氏 2 至 8 度,方能發揮效用。故世界衛生組織西太平洋區域主任葛西健認為,即使有疫苗在安全及效用方面都能過關,指望它當解藥也非好事。

就算他們能夠發展出安全而有效的疫苗,生產能力也無法真正滿足來自全世界的需求。重要的是持續改進現有的防疫措施,例如佩戴口罩及保持社交距離,而非只巴望有疫苗打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