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麥兒童節目:以世上最長陰莖來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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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hn Dillermand 中,Dillermand 用陰莖與蛇比長度;圖為劇照。

日本兒童繪本及改編動畫「屁屁偵探」,講述一位臉容酷似屁股的偵探,用「IQ 1,104」 (日語「優秀的屁股」諧音,いいおしり)破案、放臭屁制服敵人。「屁屁偵探」的有趣設定十分受歡迎;同為兒童節目,假如「用屁屁辦事」改成「用最長陰莖辦事」又會否同樣充滿趣味,抑或淪為「變態」、「教壞細路」的意識不良節目?丹麥廣播公司(DR)最近推出的卡通 John Dillermand,便引起不同意見。

丹麥語 Dillermand 意指「陰莖男」。主角 John Dillermand 是一位中年大叔,擁有世上最長的陰莖,相比屁屁偵探用「IQ 1,104」破案,Dillermand 每集便靠他的陰莖克服各種挑戰,曾用既長且懂得轉彎的陰莖救援、畫壁畫、升起旗幟、充當直昇機旋翼、馴服獅子,有時也會用來幹點壞壞的勾當,例如偷走小孩的雪糕。據報 John Dillermand 的目標觀眾是 4 至 8 歲兒童,英國「衛報」就指,這齣卡通引起連番爭辯,到底優良的兒童節目,應該及不應該出現哪些元素?

用陰莖吊著雪糕馴獸的 Dillermand,讓動物園回復秩序;圖為劇照。

部分反對 John Dillermand 播出的人,將其與 #MeToo 扣上關係。上週六節目播出後,丹麥女作家 Anne Lise Marstrand-Jørgensen 在 Twitter 質疑:「在 #MeToo 浪潮裡,這真是我們要傳遞給孩子的信息嗎?」反對 Dillermand 這樣的角色沒有「管好自己下面」,反而用來四處「拈花惹草」的,還有丹麥羅斯基勒大學(Roskilde University)文化與身份學系副教授 Christian Groes。他認為節目頌揚(celebrate)陽具的力量,象徵性別平等倒退。「節目延續了父權社會的觀念,正常化男性幽默偏見主導的 『更衣室文化』。節目認為這很有趣,所以無傷大雅,但事實並非如此。」

專攻家庭及兒童範疇的丹麥臨床心理學家 Erla Heinesen Højsted 則表示,反對該節目的人或許過慮。她指:「節目將 Dillermand 塑造成一個魯莽、不能時刻自制,會犯似孩童錯誤的人。但至為重要的是,Dillermand 最後必會做正確選擇,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例如節目中一名女士告訴他應將陰莖收好入褲檔,Dillermand 也會聽從。兒童的確感到生殖器很有趣,節目是要跟兒童交流分享想法。」Højsted 同意當下不是播出這齣卡通的好時候,「但這絕非涉及性話題的節目。只是有成人將自己的想法投射到節目之上」。

John Dillermand 中,女士要求 Dillermand 將陰莖收好入褲檔,他亦會聽從;圖為劇照。

丹麥廣播公司本週二在 Facebook 回應指:「在節目裡,我們瞭解到幼童對他們身體及生殖器的好奇心日益增加,他們同時留意到身體的有趣及尷尬之處。我們認為製作能講述有關人體的節目十分重要。」丹麥兒童教育專家 Sophie Munster 向法新社(AFP)表示同意:「這是富含丹麥特色的節目。我們向來有運用幽默、打破限制的傳統。我們認為這節目完全正常。」此外,對於父權、用陽具宣示男性霸權等批評,丹麥廣播公司表示,他們同樣可以輕鬆製作一套,「女人不會控制自己陰道的節目」。「最重要的是,孩子們都喜歡 John Dillermand。」

丹麥廣播公司過去亦曾製作具話題性的兒童節目。去年,兒童頻道 Ultra 播出的 Ultra Strips Down,便找來成人模特兒,在 11 至 13 歲現場小觀眾面前赤身裸體。節目讓孩子親眼觀察身體變化,並任他們發問諸如「你滿意你的下體嗎」、「你的下體幾歲開始長毛」等關於成熟軀體的疑問。該節目亦一度受到批評。有份構思該節目的 Jannik Schow 當時解釋:「這與性無關,孩子是以自然的心態看待身體。」Højsted 亦反問:「假如我們讓孩子們看到的,都是 Instagram 裡那些完美無瑕的數碼化身體,而非真實的身體,我們又為孩子創造甚麼文化?」